大面积发病了,我初步判断是根腐病和立枯病混合发生,想向您请教一下防治方案……”
电话那头传来一位老者沉稳的声音,林雨潇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大约十几分钟后,他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
“怎么样?诸葛教授怎么说?”张乐天急忙问道。
“太好了!”林雨潇兴奋地说,“诸葛教授肯定了我的判断,并且给出的防治方案和我想的基本一致,这让我更有信心了!”
众人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那具体方案是什么?”周天雷问道。
“第一步,立即排水晒田,降低田间湿度,改善通风透光条件,抑制病菌繁殖。”
林雨潇条理清晰地说道,“第二步,药剂防治。用恶霉灵加嘧菌酯复配制剂,再混合春雷霉素和咯菌腈配方,进行叶面喷施和根部浇灌,这两种配方交替使用,每隔三天一次,连续使用两次。第三步,对于土壤环境特别差的地块,要及时追施腐熟的有机肥,改良土壤结构,增强稻苗的抗病能力。第四步,各大队要组织社员,对病株进行清理,集中烧毁,防止病菌扩散。”
“好!就按雨潇说的办!”
张乐天当机立断,立刻对周天雷和几个队长说,“老周,你负责协调各大队的人力和物资,确保药剂和有机肥能及时到位。谢队长,你们几个回去后,马上组织社员行动起来,严格按照雨潇的方案操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雨潇!”
“是!”周天雷和几个队长齐声应道,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希望。
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稻田救治行动,在南岭公社迅速展开。
周天雷果然雷厉风行,短短半天时间,就从县农业局调来了所需的各种农药和器械,并组织车辆将这些物资及时送到了各个发病大队。
各大队的社员们也都积极响应,男女老少齐上阵,排水、喷药、清理病株、追施有机肥,田埂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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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潇更是马不停蹄,他穿梭在各个发病的稻田之间,手把手地教社员们如何配比农药,如何正确喷施,如何辨别病株和健康植株。
他的嗓子因为不停地讲解而变得沙哑,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一遍又一遍,沾满了泥土,但他丝毫没有怨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住这些稻子,一定要让社员们的心血不白费。
张乐天和梁光旭也时刻关注着救治情况。
张乐天几乎每天都要到田间地头去查看,看到社员们忙碌的身影和林雨潇专注的神情,他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公社有林雨潇这样的技术骨干,有周天雷这样得力的干将;担忧的是,万一救治效果不理想,不仅今年的收成会受影响,自己这个党委书记也难辞其咎。
而在公社大院的角落里,却有几双眼睛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注视着这场忙碌的行动。公社副主任李凤山和公社政协主席王玉岩就是其中的代表。
“哼,我看他林雨潇这次是死定了。”
李凤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端着一杯茶,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大面积水稻发病,这在咱们公社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本事治好?我看啊,这次他不仅当不上推广站站长,能不能在公社待下去都是个问题。”
王玉岩也附和道:“是啊,李主任。当初张书记那么看重他,把杂交水稻试种的任务交给了他,让他出了风头,我就看不顺眼。这次正好,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天高地厚!要是稻子真的救不回来,张书记也得跟着他倒霉!”
原来,李凤山一直觊觎着公社主任的位置,而梁兴旭是他的主要竞争对手。林雨潇因为得到张乐天和苏逸晨的赏识,自然就成了李凤山的眼中钉、肉中刺。王玉岩则是李凤山的一班人,两人一丘之貉,早就对林雨潇嫉妒不已,王玉岩与林雨潇的仇恨巴不得他出点差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