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残留着白日的余温,像一块块渐冷的炭。他屈膝坐在屋脊上,远处的火光在夜幕中明明灭灭,仿佛有人提着灯笼在深潭中行走。
背后传来衣袂翻飞的轻响,紫藤花香混着药气飘来。蝴蝶忍落在他身侧,羽织下摆铺开如蝶翼,蝴蝶发饰垂在发间,随呼吸泛着细碎的银光。
“病房的窗开着。”她笑着看向源翼清,眉眼弯弯,“夜风入脑,容易做噩梦。”
源翼清望着天穹的弦月,月光是冷的,却照得他眼眶发烫。自从在蝶屋醒来那刻起,惠日临终的脸便烙在视网膜上——老者唇角扬起的弧度,与记忆中为他擦拭伤口的温柔重叠,割得五脏六腑鲜血淋漓。
“蝴蝶姐姐也是鬼杀队的柱吗?”他摩挲着瓦片缝隙间的青苔,“真是羡慕啊,蝴蝶姐姐明明也很年轻,却比我强大那么多。”
夜空中,源翼清的目光带着泪水穿透时间,父亲、母亲、弟弟,最后是惠日爷爷。
终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啊……
琉璃瓶相撞的叮咚声从下方病房传来。蝴蝶忍忽然指向庭院古树:“你看那株树,树心早被雷火劈空,可今春依然抽了新芽。”
月光漏过虬结的枝干,在地上织出蛛网般的影。源翼清看见树洞深处积着雨水,倒映的碎月像谁遗落的银币。
“主公大人说,恶鬼食人如同雷火焚木。”她摘下发间蝴蝶,月光中栩栩如生,“但被劈过的树会长得更紧实,年轮里藏着火的形状。”
夜风卷起她的鬓发,发丝拂过源翼清鼻尖时,他嗅到淡淡的紫藤花味道。
“您也……”他正欲脱口而出,却又戛然而止。
蝴蝶忍轻笑出声,笑声却比月光更薄:“来到鬼杀队的人,谁又不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事物呢。”她将蝴蝶发饰重新系在头发上,忽然指向砖缝间钻出嫩绿的新芽,“你看,还有希望的不是吗?我们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一点希望,为了让那群吃人恶鬼……”
蝴蝶忍的声音忽然变得强硬,没有了平时的温柔:
“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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