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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去。”苏文叹了口气,“他就是这性子。”
阿澈扛着粮袋往船上走,跳板晃悠悠的。走到一半,听见刘老三在后面喊:“官爷!我来!我真没事!”
他回头看,刘老三正想往这边冲,被阿竹死死按住了。“老实待着!再闹把你绑起来!”阿竹瞪着眼,把他拽到一边。
来回跑了五趟,最后一袋粮也装上船了。阿澈满头是汗,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沈砚之递过来块布巾:“擦擦吧,船要开了。”
阿澈擦着脸,看见苏文正在跟账房先生对账,阿竹在检查船帆,小石头蹲在岸边给白猫顺毛。码头的人都在忙,没人注意到他眼里的红血丝。
“鸣锣启航!”船老大一声喊,铜锣“哐哐”响起来。
脚夫们解开缆绳,船慢慢动起来。阿澈站在船头,看见沈砚之他们在岸边挥手。小石头举着竹笛跳,苏文把算盘抛起来又接住,阿竹划着小舢板跟在大船旁边。
“阿澈哥!到了北疆给我写信!”小石头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知道了!”阿澈挥手,“看好码头!”
阿竹的小舢板一直跟到河口。她把个油纸包扔过来:“给你的!沙枣糕!”
阿澈接住,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方方正正的糕,还热乎着。“谢了!”他朝阿竹喊。
阿竹摆摆手,突然把白猫抱起来举高:“让小白跟你说再见!”白猫“喵”了一声,爪子挠着她的胳膊。
船过了河口,水流变急了。阿竹的小舢板跟不上,慢慢变成了个小黑点。阿澈把油纸包揣进怀里,转身往船舱走。
刚下到舱里,就听见有人吵架。一个穿灰衣的汉子正揪着脚夫的衣领骂:“你他妈往哪撞?粮袋都被你蹭破了!”
脚夫吓得脸发白:“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少废话,赔粮!”灰衣汉子推了他一把,脚夫踉跄着差点摔倒。
阿澈走过去,把脚夫拉到身后:“怎么回事?”
“这小子走路不长眼,蹭破了粮袋,漏了半袋米!”灰衣汉子指着地上的米粒,“官爷,这得他赔吧?”
“我赔我赔……”脚夫赶紧摸口袋,掏了半天只摸出几个铜板,“我……我钱不够……”
“不够?”灰衣汉子冷笑,“不够就卸你一条胳膊抵账!”
“住手!”阿澈按住他的手,“一袋米而已,至于吗?”
“官爷,话不能这么说。”灰衣汉子甩开他的手,“这是军粮,少一粒都不行!你要是包庇他,我就去告你通敌!”
阿澈皱起眉。这汉子眼神不对,说话带着股狠劲,不像是普通脚夫。他刚想再问,就听见船老大在上面喊:“前面有暗礁!都抓好了!”
船猛地一晃,灰衣汉子突然拔刀刺向阿澈。阿澈反应快,侧身躲开,刀柄撞在舱壁上,“当啷”一声响。
“你是谁?”阿澈盯着他,手摸向腰间的枪。
灰衣汉子不说话,挥刀又砍过来。阿澈往后退,撞到了堆着的粮袋。脚夫吓得尖叫,抱着头蹲在地上。
就在这时,舱门被踹开,几个穿黑衣的人冲进来,手里都拿着刀。阿澈心里一沉——是血楼的人!
“抓活的!”灰衣汉子喊了一声,挥刀直扑过来。
阿澈没枪,只能抓起旁边的扁担格挡。扁担是硬木做的,“铛”地挡住了刀。他趁机踹向汉子的肚子,汉子后退两步,撞翻了粮袋,米撒了一地。
其他黑衣人围上来,刀光闪闪的。阿澈舞着扁担转圈,逼得他们不敢靠近。但舱里地方小,扁担施展不开,很快就被一刀劈中,断成两截。
阿澈扔掉断扁担,往后退到墙角。眼看刀子就要刺过来,突然听见“砰”的一声,灰衣汉子惨叫着倒在地上,背上插着支箭。
阿澈抬头,看见船老大站在舱门口,手里拿着把弓,身后还跟着几个水手,都举着斧头。
“早就觉得你们不对劲!”船老大瞪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