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槐树下,眼神空洞;格雷站在工坊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器物;艾拉抱着露娜,脸上没有丝毫温度。
“你们看,这便是那些‘复活者’的归宿。”
“他们困在固定的记忆循环里,无法成长,无法感知新的事物,无法产生新的情感,更无法离开我编织的梦界。”
“梦界本土的人本就不会做梦,他们的生活是真实的、流动的,而这些被我复活的人,连‘虚假的真实’都算不上,只是依托雾介能量存在的意识残影,是被钉在记忆里的标本。”
“现实来的人可以凭借自身的意志,在梦界与现实之间自由穿梭,可他们不行。”
“一旦离开我编织的梦界范围,脱离我的能量滋养,他们的雾介形态便会瞬间溃散,化作纯粹的能量,彻底消散在天地间,连一丝意识碎片都无法留存。”
“更关键的是,我的‘复活’必须依托逝者的躯体。”
女王刻意避开了躯体的具体用途,只着重强调缺失的遗憾:“躯体是意识与能量的根源,如同树根之于大树,如同火种之于火焰,没有躯体作为载体,没有躯体中残留的本源印记作为牵引,我即便耗尽全部修为,也无法捕捉到完整的意识碎片,更无法重塑出与逝者相符的形态。”
“你们口中的谢先生与老墨,躯体已被雾海漩涡吞噬,连一丝痕迹、一片碎骨都没有留下,没有这最根本的依托,一切都是空谈。”
“即便我强行出手,侥幸凝聚出模糊的形态,那也不是你们熟悉的谢先生和老墨。”
“他不会有谢先生教导你时的严厉与温和,不会有老墨收养你时的憨厚与慈爱,没有他们的性情,没有他们的记忆,甚至连容貌都只是模糊的轮廓,这样的‘重逢’,只会让你们更痛苦,只会亵渎了你们之间的情谊。”
李砚呆立在原地,女王的每一个事例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让他原本燃起的希望一点点熄灭,一点点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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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谢先生教导他雾介运用时的耐心,想到谢先生在他犯错时的严厉斥责,想到谢先生在他有所成就时的欣慰笑容;他想到老墨为他暖床时的笨拙动作,想到老墨为他打造第一把雾介武器时的专注,想到老墨在他出门历练时的千叮万嘱。
若是复活后的他们,只是一个没有温度、没有新记忆、没有真实情感的影子,只是一个困在记忆里不断循环的木偶,这样的归来,确实不是他想要的,甚至比永别更让人心寒。
林知夏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顺着脸颊轻轻流淌,滴落在淡金色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没有呜咽痛哭,只是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与怅然:“原来……连活在梦里的资格,都没有吗?”
她来自现实,深知梦界与现实的隔阂,也明白被困在永恒循环里的绝望,那样的“活着”,没有成长,没有未来,没有真正的情感交流,或许真的比死亡更残忍。
二公主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似是对那些过往事例有着深刻的印记,她抬手轻抚裙摆上的绿叶纹样,动作轻柔,带着一丝无声的惋惜。
六公主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周身温润的能量波动轻轻流转,似是在无声地抚慰两人的失落,她那双温润的眼眸中满是同情,却终究无能为力。
三公主眉头微蹙,向来专注执着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沉重,她看着李砚与林知夏黯然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似是被这些残酷的事例触动了恻隐之心。
女王看着两人黯然神伤的模样,周身的金雾轻轻流淌,声音带着一丝悲悯:“生死有命,强求不得。有些离别,本就是人生的常态,与其困在虚假的泡影里,与其抱着一份没有结果的执念,不如带着对逝者的思念好好活着,带着他们的期许继续前行,这或许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也是对这段情谊最好的延续。”
李砚垂下头,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手背青筋凸起,心中的悲痛与不甘如同潮水般翻涌,却又被女王的话语死死压制,终究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