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吵,就喊‘强哥罩着咱’,但千万别动手——吵够了就往南巷跑,我在那等着。”
于叔把馒头塞进口袋,拍着胸脯:“小根子你放心,咱都是演过大戏的,指定把动静搞足!”
几人分成三组,拎着花生酱桶钻进公房区的胡同。
刘根自己扛着桶,领着年纪最小的栓子,直奔3排的方向。
他把破喇叭举到嘴边,扯开嗓子喊:“卖花生酱嘞!香掉牙的花生酱,不用票不用本,给钱就卖嘞!”
喇叭的声音裹着风,撞得家家户户的窗棂都嗡嗡响。
没等半分钟,一扇院门“哐当”打开。
头发花白的老大娘攥着菜篮子出来,指着刘根的鼻子:“你喊这么大声干啥啊,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啊!”
刘根把喇叭往肩上一扛,故意把声音抬得更高:“抓我?谁有那胆子!”他拍着花生酱桶,语气里的嚣张能呛死人,“我背后有人,县委刘主任是我叔,强哥(刘永强)是我哥——黑白两道都得给咱面子!”
老大娘的脸“唰”地白了。
县委刘主任是县里的大官,刘永强是街面上有名的混子,这后生怎么能把“官”和“混子”扯在一起?
她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都发颤:“你、你别胡说,刘主任是清官,不会跟你们这些人搅和!”
“清官?”
麻杆嗤笑一声,把桶往地上一墩,“他儿子强哥管着全县的倒买倒卖,手底下几百号人——你说这叫清官?”
他凑到老大娘跟前,故意把气吐在对方脸上,“今天算你运气好,买我半斤花生酱,我保你以后没人敢找你麻烦。”
老大娘被他的唾沫星子喷得直皱眉,往后躲了躲:“我不买,你赶紧走!”
“不买?”
麻杆的脸瞬间拉下来,“那你在这耽误我卖货的时间,就想白嫖?要么买半斤,要么赔我五毛钱——不然我就在这喊到警察过来,到时候说你搅合我生硬,给你抓紧去关个几天!”
他的声音像炸雷,把周围的邻居都引了出来。
老大娘看着围过来的人,脸涨得通红,指着麻杆的手都在抖:“你、你这是敲诈!我要去告你!”
“告我?”麻杆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你去告啊!县委是我叔家开的,公安局是我哥的地盘——你告到天边,也是你吃亏!”
老大娘被他气得眼前发黑,腿一软差点栽倒,旁边的邻居赶紧扶住她。
麻杆见火候差不多了,冲栓子使了个眼色,拎起桶就往南巷跑——跑出去没两步,他回头看了眼扶着墙喘气的老大娘,心里低声道:“大娘对不住了,等收拾了王贵,我给您送十斤花生酱赔罪。”
与此同时,家属区的另一条胡同里。
于叔正跟一个中年汉子吵得不可开交。
于叔把花生酱桶往地上一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