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陈年女儿红,还给陪酒的姑娘打了支金钗,出手比坊里的管事还阔绰。”
线索像串珠子似的,突然就串起来了 —— 兴顺铜铁行是供货的,刘达家仆役是传信的,军工坊的工匠是动手换料的,还有人在背后罩着,一条贪腐的链子,清清楚楚地露了头。
“他们不光啃大明的肉,还想盯着朕刚铺的‘血管’咬?” 朱祁镇把铜片扔回油纸包,纸包发出 “哗啦” 一声轻响,“也好,正好试试这情报网灵不灵。”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得像刀,“让大同那边沉住气,别露半点异样。先查那三个工匠 —— 跟兴顺铜铁行的人有没有私下见面,金钗的钱是哪来的,家里有没有突然多出来的银子。再查军工坊的账,这批铜料入库时,是谁最后签的字,谁验的货。”
“是!” 王瑾应着,又迟疑了一下,“皇爷,要不要先敲敲他们?比如让大同府衙去工坊查趟账,吓吓他们?”
“不用。” 朱祁镇嘴角往上挑了挑,露出一点冷森森的笑,“让他们接着贪,贪得越多,将来吐出来越疼,摔得越重。朕要的不是抓两个工匠顶罪,是把这条链子上的人,从根子里拔出来 —— 一个都跑不了。”
王瑾心里一凛,躬身应道:“奴婢懂了。这就传信给大同,让我们的人像影子似的跟着,记清楚他们每一次见面,每一笔银子的来龙去脉。”
王瑾退出去后,暖阁里又静了,只有烛火燃烧的 “滋滋” 声。朱祁镇走到案前,看着地图上那些朱砂点,忽然觉得那些点像是活了 —— 从大同的车马行,到阳原驿的眼线,再到京城的暖阁,一条看不见的线把它们串了起来,正把远方的阴谋一点点拉到眼前。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烛火把朱祁镇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又细又长,像一只趴在蛛网中心的蜘蛛,静静等着猎物撞上来。他拿起案上的笔,在 “大同” 的朱砂点旁画了个小圈,笔尖顿了顿,又在 “兴顺铜铁行” 的位置勾了道线。
情报网的第一个节点已经动了,一场藏在物流、账本、铜片背后的战争,就这么拉开了序幕。朱祁镇望着烛火,心里清楚:他播下的两颗种子,一颗是讲武堂里军官们手里的算尺,一颗是这遍布天下的车马行,将来总有一天,这两颗种子会长成参天树,把大明的黑暗,全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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