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低声对几个关键位置的太监吩咐着什么。
当仪式进行到最重要环节——百官呈递贺表，以示效忠时，问题出现了。按惯例，应由内阁首辅或位份最尊的大臣率先呈递。然而，此刻内阁空悬，几位够资格的老臣如王直、胡濙等均未到场。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徐有贞见状，立刻给身旁一个御史使了个眼色。那御史会意，出列高声奏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相！如今奸佞已除，正当遴选贤能，充实内阁，以佐陛下理政！臣冒死举荐，右副都御史徐有贞徐大人，学贯古今，忠贞体国，堪当大任！”
这话如同投石问路，立刻引来了石亨一党官员的纷纷附和。
“臣附议！”
“徐大人乃社稷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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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锋然心中冷笑，这就开始抢位置了？他目光扫过台下，见不少官员低头不语，面露忧色。他知道，绝不能让他们如此轻易得逞。
“徐爱卿之才，朕素有耳闻。”林锋然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殿内的嘈杂，“然内阁乃机要之地，人选需慎之又慎。况且，今日乃朕复位之初，当以稳定人心、抚恤伤亡为首务。内阁之事，容朕与部院大臣细细商议后，再行定夺。”
他再次使用了“拖延”战术，既没有直接拒绝（以免彻底激怒对方），也没有答应，将决定权暂时握在了自己手中。
徐有贞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躬身道：“陛下圣明，是臣心急了。”他退了下去，但眼神中的野心并未消减。
石亨哼了一声，显然对林锋然的“优柔寡断”十分不满。
登基仪式就在这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汹涌的状态下草草结束。当林锋然宣布退朝，从龙椅上站起时，感觉比打了一仗还要疲惫。他穿着那身别扭的龙袍，在百官神色各异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下丹陛。
他知道，这场仓促的登基，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烂摊子，现在才刚露出冰山一角。 empty龙椅背后的巨大屏风，仿佛映照出他此刻空洞而焦虑的内心。
回到乾清宫，他立刻召见来福。
“昨夜养心殿之事，查得如何？”他问道，不相信那仅仅是个意外。
来福低声道：“初步查问，那两名宫女确是因过度悲伤和恐惧所致，看似并无受人指使的明显痕迹。但……奴才发现，当时在现场的一名石亨手下的队正，在事发前曾与她们有过短暂接触。”
林锋然眼神一凝：“果然有鬼！继续查，不要打草惊蛇。”
“是。”来福应道，随即又禀报，“另外，陛下，宫外传来消息，锦衣卫指挥使朱骥……在押往刑部大牢的路上，被一伙蒙面人劫走了。”
“什么？！”林锋然猛地站起身。朱骥被劫？是谁干的？是忠于朱祁钰的残余势力？还是……另有一股力量，想把这潭水搅得更浑？
他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四周的裂缝越来越多。
（第17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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