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进行。”林锋然神色凝重，“朕怀疑，军械账目不清，恐非疏忽，而是有人中饱私囊，甚至……资敌！”
“资敌”二字，让胡濙这等老成持重之臣也勃然变色：“陛下！此事关乎国本，若有实证，便是泼天大案！老臣这就亲自去兵部坐镇，督促他们尽快厘清账目！”
“有劳先生。”林锋然点头，“此外，朕听闻京营之中，亦有诸多弊病，空额、克扣之事，恐非孤例。先生清查武库之时，或可留意与之相关的线索。”
他这是在引导胡濙，将调查范围悄悄扩大。京营是石亨的禁脔，若能找到石亨贪墨军饷、喝兵血的证据，无疑将是对其沉重的打击。
胡濙心领神会：“老臣明白。”
送走胡濙，林锋然感到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布局已定的决绝。他在内廷安插了舒良，在外朝推动了胡濙的调查，又通过来福和“暗光”监视石亨、徐有贞的动向，甚至还让江雨桐的父亲旧部在宫外协助。一张针对石亨集团的大网，正在悄然撒开。
傍晚时分，江雨桐通过来福，递进来一个更具体的消息：那几个与曹吉祥来往密切的山西商人中，有一个名叫范永斗的，其商队主要往来于大同、宣府与鞑靼各部之间，贸易量巨大，而且近半年来，其商队护卫中，出现了不少操辽东口音的陌生面孔，身手矫健，不似寻常护卫。
辽东口音？林锋然心中一动。辽东镇……那可是直面瓦剌和鞑靼的前线！曹吉祥、山西商人、辽东军士……这几条线似乎隐隐串联了起来，指向一个更加骇人听闻的可能性！
他正凝神思索，殿外忽然传来曹吉祥小心翼翼的通禀声：“陛下，御药房煎好了安神汤，是否现在进奉？”
安神汤？林锋然眼神一凛，想起了钱皇后的警告。他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殿门，又看了看身旁的来福，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
“端进来吧。”他平静地说道，同时对来福使了个微不可察的眼色。
曹吉祥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
章末悬念： 曹吉祥捧着那碗所谓的“安神汤”，一步步走近。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恭敬的表情，也映照出林锋然深不见底的眼眸。这碗汤，是试探，是警告，还是……真正的杀机？林锋然刚刚铺开的棋局，能否挡住这近在咫尺的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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