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多少人收了他们的黑钱！
“陛下，还有这个。”赵化又从铁匣底部取出一枚用羊脂白玉雕刻的精致小印，印纽是一只蟠虎，“这是在张秉笔贴身内衣里发现的，他临死前似乎想毁掉它，但没来得及。”
林锋然接过玉印，翻过来看印文，是四个篆体小字：“吉祥如意”。
曹吉祥！虽然曹吉祥已死，但这枚代表他生前权势的私印，出现在张秉笔身上，无疑将这条线再次指向了曹、石集团的核心！张秉笔很可能是曹吉祥留下的暗桩，在曹死后转而效忠石亨余党！
“好！好得很！”林锋然怒极反笑，“证据链越来越完整了！西山、资金、宫中内应、朝中党羽、边境骚动……他们这是要织一张天罗地网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他看向赵化：“小船上的接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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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化脸上露出愧色：“陛下，臣失职！那黑衣人水性极好，中了我们两箭，还是被他潜水逃脱了……弟兄们沿着水道追出宫外，失去了踪迹。只在水中捞到了这个……”他递上一块被水浸透的黑色布料碎片，边缘整齐，像是从衣袍上撕裂的，布料质地精良，绝非寻常百姓所用。
林锋然接过布料，仔细看了看，眼神一凝。这布料的织法和颜色，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是了！是京营中高级将领常服的一种料子！
难道那个接头人是军中之人？甚至可能是……京营的将领？这个念头让林锋然脊背发凉。如果石亨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京营核心，那后果不堪设想！
“查！给朕狠狠地查！”林锋然将布料攥紧，声音冰冷如铁，“就从这布料查起！京营所有参将以上将领，近期的行踪、接触的人，给朕查个底朝天！还有，根据这些账册上的名单，秘密监控所有涉案官员，一个都不许漏掉！”
“臣遵旨！”赵化凛然应诺。
“你的伤……”林锋然看向赵化渗血的肩膀。
“陛下放心，这点伤不妨事！臣这就去安排！”赵化挣扎着站起来，眼中满是决绝。
林锋然点点头，他知道，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张秉笔虽死，但小船上的接头人逃脱，消息很可能已经走漏。石亨余党得知张秉笔暴露，必然会采取更激烈的行动，或是疯狂反扑，或是紧急隐匿。
他必须抢在对手前面，利用手中这些残缺却致命的证据，发动雷霆一击！
然而，就在林锋然准备调兵遣将、布置下一步行动时，舒良又一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这次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不好了！坤宁宫……皇后娘娘她……她又吐血了！太医说……说这次怕是……怕是……”
林锋然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些染血的文书，又望向坤宁宫的方向，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一边是奄奄一息的结发妻子，一边是迫在眉睫的江山危机。
他该如何抉择？
（第111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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