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请母后恕罪！”
太后这才将目光转向林锋然，语气更冷：“皇帝！你是一国之君，当垂拱而治，涵养德行！如今国事艰难，边关不宁，你却有闲心在此搞这些玩物丧志、有失体统的把戏！纵容后宫如此放浪形骸，成何体统！岂不令天下人笑话，令前线将士寒心？！”
一番斥责，劈头盖脸，毫不留情。御花园内鸦雀无声，所有妃嫔宫女太监跪倒一片，瑟瑟发抖。刚才的欢乐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压抑。
林锋然脸上火辣辣的，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他本意是想放松一下，却没想惹来如此严厉的斥责。太后的指责站在“礼法”制高点上，他无法反驳，但心里却憋屈得厉害。难道当皇帝就得整天板着脸，连笑一下都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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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闷闷地辩解了一句：“儿臣……儿臣只是见近日宫中沉闷，想让大伙儿松散片刻……”
“松散？”太后冷笑一声，“祖宗家法是让你如此松散的？看来是哀家平日对你管束太松了！此事到此为止！所有参与嬉闹者，回宫闭门思过三日！皇后治宫不严，罚俸半年！皇帝，你也要好好反省！”
说完，太后不再多看众人一眼，扶着嬷嬷的手，转身离去，留下一园子的人心惊胆战。
好好的一个下午，以一场疾风骤雨般的训斥告终。林锋然灰头土脸地回到乾清宫，感觉比打了一场仗还累。太后的斥责像一盆冷水，把他心中那点难得的轻松浇得透心凉，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烦躁和无力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都要被约束，这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
他屏退左右，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殿里生闷气。晚膳也没心思用。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舒良小心翼翼地进来禀报：“皇爷，江姑娘……在外求见，说……白日里在御花园偶见一株异草，形似古籍所载，特来向陛下求证。”
林锋然知道这是借口，她现在来，多半是因为听说了御花园的事。他正心烦意乱，也想找个人说说话，便挥挥手：“让她进来。”
江雨桐走进来，手里果然拿着一卷书，但目光先关切地落在林锋然阴沉的脸上。她行礼后，没有立刻提什么“异草”，而是轻声道：“陛下……似乎心绪不佳。”
林锋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下午那点事！想让大家轻松一下，倒成了十恶不赦！”
江雨桐沉默片刻，走到书案旁，将手中的书卷轻轻放下，翻到一页，指尖点着上面的插图和解说，声音柔和如春风拂过水面：“陛下可知，这‘投壶’之戏，并非今人首创，实乃古礼。《礼记》有载，‘投壶之礼，主人奉矢，司射奉中，以期修身养性，观德选贤’。古时君子，亦借此明礼仪、辨尊卑。便是‘蹴鞠’，亦传为黄帝所作，本为练武选将，非纯为嬉戏。”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林锋然：“陛下今日之举，初心是好的。只是……或许可效古礼，立下规矩。譬如投壶，设定等级，中鹄多者赏，不中者罚酒或诵诗，既有趣味，又不失庄重。竞走之事，或可改为‘趋步’之礼，比试仪态端庄、步履沉稳。如此，既全了陛下与民同乐之心，亦不违太后娘娘重礼之意。太后所虑，无非是‘度’的把握。陛下若能将‘趣’纳于‘礼’中，太后见陛下非是耽于玩乐，而是借古礼融洽宫闱，或许……便能释然。”
她的话语不疾不徐，却像一把精巧的钥匙，轻轻打开了林锋然心中的郁结。他没有直接反驳太后的指责，而是从更高、更古的维度，为“娱乐”正名，并提出了一个“寓教于乐”、将现代趣味包装于古礼形式之中的巧妙方案。这既照顾了太后的面子（重视古礼），又实现了林锋然的目的（活跃气氛），还显得更有文化底蕴。
林锋然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的烦躁和委屈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啊，自已的方法太直接、太“现代”了，所以碰壁。而江雨桐的办法，才是符合这个时代规则的“高级玩法”。她总是能在他钻牛角尖的时候，给他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