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脆响中,忒尔涅斯慢慢转过身来。光线从她背后投射过来,将她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只有那双泛着蓝绿色幽光的眼睛清晰可见。
所有参与制定计划的人......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窗棂上的一道剑痕,
全部处理掉。
老管家布满皱纹的脖颈上,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看见主人指尖凝聚的精神力正在金属窗框上蚀刻出细小的裂纹。
大人......
老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几个人的忠诚......
忒尔涅斯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她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得令人窒息。她缓步走向酒柜。取出一瓶琥珀色的烈酒时,她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血珠顺着瓶身滑落,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泽。
所以呢?
她歪着头,像在讨论今天晚餐的菜单。
你觉得我会在乎?
当老管家仓皇退出门外时,忒尔涅斯已经站在了全息镜前。这面价值不菲的智能镜面如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缝里都嵌着细小的金属碎片——那是她暴怒时用精神力震碎的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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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开战斗服的磁扣,织物如流水般滑落。镜中映出的躯体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最新的一道边缘还泛着玫红色的能量残余。这是那个该死的女剑士留下的。
通讯手环亮起幽蓝的光。忒尔涅斯将染血的拇指按在认证界面上,三重加密协议如同三道古老的封印般依次显现:
第一重是声纹锁,她吟诵的古语让房间里的金属物品全部开始共鸣震颤;
第二重是精神力共振,德尔塔级的脑波在空气中具现出扭曲的蓝绿色光纹;
最后的血钥认证时,她直接将还在渗血的手臂按在投影界面上。
全息影像如水面般荡漾开来,无数数据流在其中奔涌。当神域堂圣主奥丁的身影从虚空中凝结成形时,整个房间的气压都为之一变。
圣主的黑袍仿佛是用夜幕裁剪而成,衣摆处流淌着星河般的暗纹。当他抬起手时,忒尔涅斯看见他修长的手指上戴着那枚传说中的黑曜石戒指——据说里面封印着一个能吞噬灵魂的古老存在。岁月在这个男人脸上留下的唯一痕迹,是眼角几道近乎透明的银纹,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会若隐若现。
你受伤了。
奥丁的声音像冰封千年的寒潭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这不是问候,而是某种审判的开始。忒尔涅斯感到肋间的伤口突然灼痛起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正在伤口里游走。她看见圣主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深邃的黑色眼眸中似乎有星辰在湮灭与重生。
忒尔涅斯的膝盖触碰地面时,镶嵌在大理石缝隙间的碎玻璃发出细微的脆响。她低着头,金发垂落如瀑,遮住了脸上未愈的伤痕。圣主的黑袍下摆在她视线里微微浮动,那些暗金色的纹路仿佛活物般流淌,让她想起第一次觐见时见过的、神殿穹顶上描绘的图景。
不要气馁,也不要愤怒。
奥丁的声音依旧如当年在麦田边初见时那般,带着亘古不变的平稳。那嗓音既像严冬里的一缕暖阳,又像裹着天鹅绒的铁手——温柔,却不容抗拒。忒尔涅斯仿佛感到一股清凉的精神力拂过她的伤口,玫红光剑留下的灼痛顿时减轻了几分。
在诸神黄昏的大计面前,这点挫折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的语调平静得可怕,仿佛不是在谈论三次惨烈的失败,而是在点评一场无关紧要的棋局。忒尔涅斯抬起头,看见圣主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有星辰生灭的光影。
沙纳德军方出动了精英战士......
她声音嘶哑,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我......不是她的对手。
这句话像是一块烧红的铁,烫得她舌尖发苦。作为神域堂最锋利的暗刃,她从未承认过自己的无力。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