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和亲戚已经从南西市赶来料理后事。按照局里的安排,准备停一天就搞遗体告别仪式,火化之后将骨灰交给他父母,还要回南西根据当地的风俗再办一场法事才下葬。
陈小波英勇牺牲,县里很重视,群众也自发来悼念,花花绿绿的花圈有一两百个,鲜花在灵堂外铺满一地,也还算隆重和体面。
不知道是谁嚼舌根,陈小波的父母和亲戚对于我们几个的到来冷冰冰的,特别是对我和杨超然,一点好脸色都不给,要不是碍于现场有很多人,估计会直接把我们赶走。
对此,我虽然心里难受,可是也充分理解:别人把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交给我们,现在我们却还了人家一盒冰冷的骨灰,换谁谁都不好受。
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坚持守夜的人已经很少了,魏杰和方轻源已经先行离开,陈小波的亲友也回县城休息,局里安排得有同志轮班,十个人一组,杨超然他们在打麻将,几位同志陪陈小波父母聊天,守在灵堂前烧纸钱的就鸡哥我们两个。
等到深夜两点的时候,又有好几个人扛不住回车上休息去了,陈小波的父母也被打架劝去休息室眯一会,灵堂里只剩下一桌四名麻将鬼和鸡哥我们两个。
我跟鸡哥商量,我们每人轮一个小时,换班烧纸,然后我也不走,就坐在大门后椅子上,模模糊糊地眯眼。
两点四十五的时候,迷糊中的我听到有一个人进来,说他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要给长明灯加一点香油。
等了你这么久,终于出现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