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我为国出征,事前也得先说一声是不是。
我能说啥,我只有不停道歉,说组织安排得太急,纪律要求又严,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说,真的对不起。
“父子之间,对不起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父亲不让我道歉,他说特殊时期、特殊任务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要跟我说清楚,他可是听说了,这一回抓杀小陈的那个蒲甘人,我们又打了几回枪战,这虽然是勇士的表现,但是他个人的感情上是接受不了的。
“我希望我的儿子当官,我更希望我儿子健康。”很让我意外的是,这回我父亲不再说那些鼓励我上进的话,而是跟我讲,通过这一次我的“失联”,他算是明白了他不能承受失去我的痛苦,觉得我还是平平安安最重要。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我父亲的语气有点无奈、有点颓废,他说我到邛山工作才一年多时间,就有那么的惊心动魄的经历,每每夜里想起这些,他都要做噩梦,回回跟犯罪分子拼刺刀、次次跟亡命徒枪战,早晚要有一回擦枪走火,不死也残。
他宁愿我活在乡下,也不愿意我埋在地下。
“平平庸庸的你我虽然看不惯,但那样却可以承欢膝下。”我父亲跟我说,儿啊,我真不求你光宗耀祖了,你能跟我保证,平平安安地归来,再也不去搞这些要命的事情吗?实在不行,我们换一个单位好不好,在哪个岗位工作不是为人民服务嘛,当书记镇长也不比公安局长差吧。
这是从小到大,自从我懂事以来,我父亲态度转变最大的一次。
这脚本不对啊,听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