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外,甚至是一丝原始的敌意。
塔恩示意队伍停下,独自上前几步,举起空着的双手,用低沉而尽可能平和的通用语(其中巧妙地夹杂了一些他当年从灰鬃长老那里学来的、古老的卡利姆多土着语词汇)清晰地说明了来意,并郑重地提到了那位长者的名讳——“灰鬃长老”
。
“灰鬃”
这个名字,仿佛带有某种奇特的魔力。
听到它,那几名熊怪守卫眼中尖锐的敌意似乎肉眼可见地消退了一丝,相互对视间,用喉咙深处出的、低沉快的熊怪语激烈地讨论起来。
他们的目光依旧充满审视,在身形高大的塔恩、光头且气息内敛神秘的林云、以及明显是半人马的佐拉身上来回扫视,显然对于这样一支成分复杂的队伍抱有极大的疑虑。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不下,哈尔丹的手已经不自觉按上剑柄之际,一个苍老、沙哑,却异常沉稳、仿佛带着古老森林回音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般,从那个幽深的洞穴内部清晰地传了出来,抚平了洞口的紧张空气:
“让开吧,孩子们。
收起你们的矛尖,我认识这位来自雷霆崖的牛头人朋友,他的身上带着大地母亲的祝福与平衡的气息。”
这个声音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那几名熊怪守卫闻声,立刻收敛了所有的敌意,恭敬地垂下手中的长矛,默默地退到两侧,让开了一条通往洞穴深处的道路。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洞穴内部的阴影中缓缓踱出。
他是一位极其年迈的木喉熊怪,身形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显得有些佝偻,原本应该浓密的毛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毫无杂质的雪白色,长长地垂落着,脸上布满了如同树皮般深刻的皱纹。
他拄着一根看起来比他自己年纪还大的、天然扭曲却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杖。
然而,与那苍老身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双眼睛——清澈、深邃、睿智,仿佛蕴藏了菲拉斯丛林千年的风雨与秘密,平静地注视着洞外的众人。
他正是灰鬃长老。
他的目光先落在塔恩身上,微微颔,带着一丝故人重逢的淡然。
随即,他那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林云、佐拉以及后面的哈尔丹和佣兵们,最后,在被塔恩护在身后、正好奇地探出小脑袋的幽汐身上停留了格外长的一段时间。
那一刻,林云敏锐地捕捉到,灰鬃长老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极快地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与……探究,仿佛在幽汐身上看到了某种乎他预料的东西。
“逐星者,命运的丝线看来又将我们牵引到了一起。
距离上次交谈,森林已经又多了一圈年轮。”
灰鬃长老的声音如同风吹过千年古松的针叶,沙哑而充满磁性,“而你带来的消息,以及厄运之槌那不祥的脉动,我已经通过风与树的低语,通过大地传来的微弱震颤,知晓了一二。
那片废墟中沉淀的黑暗,确实正在如同溃烂的伤口般不断滋长,散出令整个菲拉斯都为之不安的腐臭。”
塔恩向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了一个德鲁伊的礼节:“睿智的灰鬃长老,您的感知一如既往的敏锐。
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我们迫切需要找到一种方法,进入厄运之槌的核心区域,查明黑暗滋长的真相,并竭尽所能阻止一场可能席卷整个地区的灾难。
听闻您……知晓一条不为人知的、通往内部的古老通道……”
灰鬃长老陷入了沉默,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微微眯起,视线再次扫过林云,这一次,那目光仿佛带着某种穿透力,让林云产生了一种被完全看透的错觉,仿佛自己体内那潜藏的暗影与邪能,在这位长者面前都无所遁形。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压力。
“那条通道……确实存在,”
长老最终缓缓开口,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历史的尘埃与重量,“就在厄运之槌东侧最为陡峭的岩壁上,隐藏在那条终年轰鸣、水汽弥漫的‘哀嚎瀑布’之后。
那是远比精灵更加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