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身边,总是跟着那个安静寡言、缠绕绷带的黑少女。
我开始带着她参与一些非正式的家族聚会,她通常只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吃着我给她布的点心,偶尔在我低声与她说话时,才会抬眼看看周围。
她正在以一种缓慢而稳定的度,融入我的生活圈,以一种她独有的方式。
婚礼的筹备,我并未让她过多操心。
我知道这些繁琐的流程对她而言是负担。
大多数事情,我都与美琴夫人商量着定下。
只在一件事上,我坚持要征询她的意见——婚服。
当我将几款传统的白无垢和色打褂图样拿到她面前时,她看得比看忍术卷轴还要认真。
手指在图样上慢慢划过,最后停留在了一款设计简约,但刺绣着精致海棠花纹样的色打褂上。
“这个。”
她指着上面的海棠花,语气肯定,“和院子里的一样。”
我的心瞬间被填满。
她记得,记得我们关于海棠的每一次无声交流。
“好,就这个。”
我柔声应下。
婚礼那天,天气晴好。
宇智波一族的礼堂被布置得庄重而温馨。
族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场了,连一向深居简出的几位长老也露了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氛,有好奇,有审视,也有对宇智波天才与“特殊”
少女结合的种种猜测。
我站在礼堂前方,穿着传统的纹付羽织袴,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
目光紧紧盯着入口处。
当千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由美琴夫人搀扶着缓缓走来时,整个礼堂似乎安静了一瞬。
她穿着那件我特意订制的、绣着淡雅海棠花的纯白打褂,层层叠叠的衣物衬得她越纤细。
头上戴着沉重的角隐,遮住了她大半面容,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涂抹了淡淡口红的嘴唇。
她全身依旧缠绕着绷带,但在这庄重的礼服下,那些绷带不再显得突兀,反而成了她独特气质的一部分,像是一件别致的配饰。
她走得很慢,步态有些生涩,显然不习惯这身沉重的行头。
但她没有低头,隔着垂下的绢纱,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落在我身上。
反向共感力传来的,不是新娘子常有的羞涩或激动,而是一种……全神贯注的认真。
她似乎在努力完成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程序”
,确保每一个步骤都准确无误。
当她终于走到我面前,美琴夫人将她的手轻轻放入我的掌心时,我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和一丝几不可查的颤抖。
我立刻收拢手指,将那份冰凉紧紧包裹,试图传递给她我的温度和力量。
仪式过程庄重而繁琐。
千祭始终保持着那种近乎刻板的认真,该低头时低头,该应答时(由我代答)微微颔,像一台精密运行的仪器。
直到仪式最后,需要新人共饮酒杯时,我掀开了她面前的角隐。
绢纱拂起,露出了她的脸。
依旧是苍白的肤色,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我无比熟悉的、清澈又带着点空茫的黑眸。
左右眼下的两颗小痣,在精致的妆容下若隐若现。
她脸上没有新嫁娘惯有的娇羞红晕,只有一种完成重要任务后的、轻微的放松感。
我们离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她每一根低垂的睫毛。
当我将酒杯递到她唇边,引导她饮下合卺酒时,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乖乖地照做了。
酒液沾湿了她淡色的嘴唇,留下一点湿润的光泽。
仪式结束,我们作为夫妻,向主位上的富岳族长和美琴夫人行礼。
起身时,我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她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极其细微地,回握了一下我的手指。
只是一个瞬间的力道,轻得如同海棠花瓣飘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