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颤一颤地抖动起来,扑上前去,抓住垂落下来的手。
冰凉,且逐渐硬化。
村长黑着脸上前,翻了翻陶七海的眼皮,瞳孔已经无光,又不信邪地探出手指,七海鼻息下已经没有了热气。
“准备后事吧。”
村长看了一眼陶四冬,叹道,“事情很简单,两个小孩抢河边的花,不小心和宋老爷家亲戚的芸小娘子撞上了,脚一滑就落了水,几个小孩立即就喊了大人。
但等大人来了,人就快不行了。
这事,不能全赖宋老爷。”
宋老爷一听,脸唰地红了,“村长,千万不可为我儿及芸宝开脱,我看就是我那顽劣小儿惹的祸!”
宋老爷愤怒地在人群中寻找他的小儿子。
芸宝是他大哥的独女,他下不了手,但他儿子,可以不心疼。
就算是打残了,他也能养得起。
谁让他们调皮害了人家一条命?!
而且,还是人家传香火的独子!
藏在人群中的宋二郎碰到他爹的目光,浑身一凛,知道这顿毒打是逃不掉了,只害怕地紧缩着身子。
芸宝立刻挺在宋二郎跟前,眼中带泪地迎着宋老爷的巴掌。
“堂叔,这事赖我,跟二郎无关。
要打就打我吧。”
芸宝也闭了眼等待巴掌。
可等来的却是一声尖锐的“哇”
。
她睁开眼看过去时,就看到陶七海已经从牛背上下来,趴在陶四冬的背上,哇哇地吐水。
不说芸宝,就连宋老爷、村长,都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人……给救活了?
人确实是活过来了,芸宝甚至看到陶七海朝她淘气地眨眨眼,仿佛没事人似的,气得她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宋老爷见状,立即把七海抱上自家的马车,带着四冬直奔县城的济世堂。
等他们傍晚赶回陶家村时,七海虽然还一脸迷蒙,但人已经清醒很多。
宋老爷提着大包小包的安神药和鸡鸭鱼肉上门道歉,当然还有两个圆圆的银锭,每个五两,还说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找他,他一定负责到底。
宋老爷言辞恳切,不像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反倒亲切得如同兄弟,弄得陶老爹很不好意思,“这七海不也没事吗?使不得,使不得。”
最后推辞不过,陶老爹很不好意思地留下了一个银锭。
四冬也以为海弟没事了。
可结果第三天,海弟却变得怪异起来。
他开始在陶家村里乱窜,好像不认识这个地方一般,四处看看,时不时对着村头的大树喊:“系统大哥?”
对着村口水井喊:“系统爸爸?”
甚至对着隔壁的黑瓦喊:“系统爷爷?”
陶家村都私下传言,海弟疯魔入体,到处认亲。
可海弟还是依旧如故,每天晃荡,对着村里的走地鸡、菜园子、古榕树“眉来眼去”
,他先是认真地期待着,确认没有回应后,两眼顿时黯淡下来。
到了第七天,海弟更是破罐子破摔躺平在家,眼神再也没有明亮过。
陶老爹忍了一个月,终于忍不住,扔给他一把锄头,让四冬带着去南山脚下继续开荒整地——因为今天轮到她带海弟。
四冬害怕老爹火,扛着锄头背起海弟就出门。
四冬锄了有一会儿,惹出一头的汗,直起腰转头看去,七海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默默坐着。
四冬又重重叹了一口气,继续锄草。
而七海也在黯然神伤,望着眼前一派宁静祥和的小山村,也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唉,穿越……真无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