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锅?”
二夏愣住了,看到海弟满脸渴望地看着一旁的酒楼,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酒楼可是青石县最奢华也最昂贵的酒楼,别说他们这样的农户吃不起,就连进可能都要盘问一下。
二夏来过县里几回,偶尔听人说吃一顿聚鲜楼,能顶农户一年攒下的铜钱了。
她觉得夸张了,但几百文肯定是要的。
她摸了摸布兜,里面的铜钱屈指可数,交了入城费之后,就只剩下十几文钱。
“海弟,你饿的话,我们吃饼吧。
这暖锅……咱们下次再吃。”
二夏咬咬牙,想道:等以后攒下钱了,再来请海弟吃暖锅。
四冬几个也劝海弟:虽然他们平时挣了钱,但也没富裕到能进聚鲜楼吃一顿暖锅的地步吧?
要是搁平时,陶七海也就答应了,但现在他饥肠辘辘,被暖锅的香味勾得走不动道了,“二姐,你知道最遥遥无期的一次是哪一次吗?是‘下次’。
所以,我不要等下次了,我就要现在。”
说着,陶七海狡黠地笑起来,“钱的事,二姐你放心吧,这一顿聚鲜楼掌柜的请客。”
二夏听糊涂了,人家掌柜的凭啥请你呀?凭上次你卖给他一头小野猪?那都多久的事儿了?
二夏还想拦,但她挑着担子,不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海弟走进聚鲜楼。
四冬赶紧让五月六禾跟着。
正在酒楼大堂里忙活的伙计,刚给客人端上一盘羊肉卷,一抬头就看到三个黑乎乎的小孩走进来。
他们一身的粗布麻衣,还打补丁,身后背着的背篓里,冒出绿油油的菜叶,心里就知道他们是来卖野菜的。
伙计一边嬉笑地招呼客人好吃好喝,一边往陶七海三人走去。
“喂,小孩,快走快走,我们店不收野菜。”
见他们还是纹丝不动,手上就连推带拽地要把人往外赶。
陶七海抬头一看,还是上回那个拦住他的伙计,便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可能是这个微笑过于耀眼,伙计忍不住看了一眼,看着眼熟得很,回想一下,惊叫道:“又是你这个小孩?!
你又来卖野物?”
上回因为小瞧了他,伙计不仅挨了掌柜的一顿训斥,还扣了一天的薪资,让他夜里对陶七海翻来覆去地记恨,誓要是再见到这个小孩,他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不过,当这个小孩熟悉的脸再次出现时,他瞬间怂了,觉得这个小孩不好惹,立马堆起笑脸来。
“伙计,你别怕,我不是来卖野物的,我是来吃暖锅的。”
说着就自来熟地领着五月六禾找到了个靠近厨房的位置,大大方方地坐下。
其实五月六禾是心虚的,但海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们自然给足面子,也装作毫不在意。
只是装得有些过火,人又小只,看起来就十分逗乐。
伙计噗嗤笑了,道:“你们真吃暖锅?身上带钱了吗?要是敢吃霸王餐,我们可是要报官府的,到时候把你们卖到牙行抵债。”
五月六禾瞬间怂了,拉了拉海弟的衣角,“我们还是走吧?”
陶七海却镇定自若,笑道:“伙计大哥,你放心,这一顿,掌柜的请,就给我们上一份暖锅吧。”
掌柜的请?
伙计懵了,掌柜的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他也没交代过今日要请人吃暖锅呀?这小孩跟掌柜的交情这么好了?
想到这伙计不敢怠慢,立即就去厨房吩咐,但转念又想了想,赶紧跑去后院找掌柜的汇报。
等陈掌柜从后院随着伙计出来,暖锅已经冒着热气地摆在桌面上了,陶七海、五月、六禾三人一齐咽了一下口水,眼巴巴地望着暖锅。
陶七海看到陈掌柜,热情地和他招手,还拍拍他身边的空位,示意陈掌柜坐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陶七海和陈掌柜组局,一起喝一个呢。
陈掌柜也不心急,落座后还亲自帮他们涮肉,一时间,肉香和暖锅的香味扑鼻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