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山伯一言不,一脸欣慰地看着小儿媳那从从容容、游刃有余地处事,说话、安排、商量,很有大家之风,心里美滋滋的,没想到陶老爹把女儿养得这么好,孝顺,懂事,有计划,还有志气。
在老妻李氏给了他五六七八个白眼飞刀之后,山伯像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就走,一众人都愣了,这是干嘛?但谁都不敢出声,看着山伯一步两步地走回正屋,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山伯就抱着这个匣子出来了。
李氏看着那匣子,心头都跳了一跳。
山伯却镇定自若地重坐下来,手来来回回地摸着匣子,笑道:“以我看啊,刚才大春的想法和安排都很不错,就按大春和你们商量好的来办吧,这造纸坊能做!
多少也是一条出路,不然一辈子都在地里刨食,确实也就解决了吃喝问题。
而且,种庄稼本就是靠天吃饭,别看这两年风调雨顺,前几年可是偶尔闹点什么小灾的,粮食说减产就减产,收成说没就没的。
不过,粮食是命根子,不管去干啥,这田地还是得种的。
听到没有?”
陶牛陶驹陶虎根本不知道老爹拉拉杂杂地说这一番话是啥用意,只嗯啊好的敷衍应下。
“扯远了,还是说回造纸坊的事儿。”
山伯看着大春,继续说道,“这做造纸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最难的恐怕是钱。
所以,我决定了,从今以后,咱们家,就由大春当家!
这匣子是咱们家公中,一共十三两零七百二十文,都在这里了,春啊,你点点。”
说着,山伯把钱匣推到了大春跟前。
李氏早就看出了那个匣子是钱匣,也明白了老头子的意思,心里也不是不愿意,就怕儿媳几个有矛盾,大春这才来他们陶家不到一旬呢!
她扭头看向几个儿媳,果然,大儿媳愣怔之后,很是不满,二儿媳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可眼里的那些小九九,她门儿清!
就是小儿媳大春吧,她还没瞥到呢,就听噗通一声,大春拉着陶虎给山伯跪下了,事情展得太快,陶牛陶驹还没明白为啥明明说的是造纸坊的事儿,怎么一转眼就是大春当家了?!
而这会儿大春就已经跪下了。
“爹,这可不行啊,儿媳才来几天,当不了家的。”
大春很是慌张,她只是说要办造纸坊,顺带带上大哥二哥,可没说要做当家的啊,公爹婆母都还健在,她就做当家的,那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戳死?而且轮也轮不到她呀,这不是还有大嫂二嫂的吗?
陶虎也不同意,“是啊,爹,您当家当得好好的,怎么就尥蹶子了呢?您要是不同意造纸坊的事儿,直说得了,别什么都撇下不干啊。”
“闭嘴!”
山伯真是没眼看这个傻儿子,他哪里尥蹶子了?哪里不同意了?他明明很慈眉善目地把这事儿给交出去。
他其实早就不想干这活儿了,看着是当家,管得最多的无非是吃穿用度,地里农事根本不用他操心,大儿子他们都懂,就算不懂,跟着村里人干就是了,人家种你就种,人家收你跟着收,准没错。
但就是这吃穿用度愁人,为了几文钱抠抠算算,头都能秃了。
山伯不爱干,他就想着做做木工活,再编点竹制品,什么竹包竹篮竹筐之类的就行,清闲自在。
可大春没来之前,他不敢放手,原因无他,他的几个儿子儿媳,要么算数不行,记账就别想了,一塌糊涂,要么就是大漏勺,抠不下钱。
这钱管不好,还怎么当家呢?
这些天大春的表现让他眼前一亮,先是轻而易举的数数,算数,再是如此的筹划,为了让日子过得更好,而不是就侍弄那点地儿,这不就是天选的当家之人吗?
所以,山伯这才做了这个决定,但见小儿媳战战兢兢,很是慌张,他正想宽慰几句呢,就听到张氏话了,“爹,既然大春觉得不合适,那您就别勉强她了。
您要是实在不想当家,就……就给大牛吧。”
张氏也是豁出去了,心脏砰砰跳地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