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当家人谁做得最好,大春觉得除了她娘,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来了,所以,一出了陶家门,就直奔娘家去。
院子里陶老爹正在修补粮仓,而程氏则在晾晒一些了霉的谷子,见到大春心事重重地回来,以为在婆家出什么事了。
正张口要问,大春就说:“娘,您有空吗?跟您请教个事儿。”
说完,就往正屋里去了,程氏看了一眼陶老爹,陶老爹也疑惑,回了她一个眼色。
程氏只好擦擦手,一脸狐疑地跟进去了。
“怎么了?这才结婚几天,怎么,就和虎子闹别扭了?”
这是为娘的能想到的理由了,要不然,大春这回娘家也太频繁了点,就算是嫁村里,也没这样的礼数。
“不是,我跟虎子挺好的。”
大春也不弯弯绕,单刀直入问道,“娘,您说,咱们家这一大家子您是怎么当家的?”
程氏一听就明白,笑道:“怎么,你公爹这么快就让你当家了?”
被娘戳破,大春害羞地点点头,“嗯。
今天给的,还把钱匣子让我拿了。”
“啊呀,没想到这个山伯还挺看重你啊,李氏、张氏、何氏能同意?”
大女儿一嫁过去,就能掌家,程氏心底自是很高兴,毕竟小媳妇被婆婆磋磨的事儿,在农户也是常有的事儿。
她也不愿意看着女儿受罪。
“公爹一说,我会算数,还有想法做造纸的事儿,婆婆和嫂子们也都没意见了。”
程氏就轻叹一声,这些还是都七海给家里人带来的益处呢,看着想法东一个西一个,又是数数认字,又是肥皂坊造纸坊的,折腾个没完,可把人折腾了一遍后,谁都得到了点东西。
这孩子,真是陶家的福星啊。
程氏也不再神思遨游,道:“这当家啊,无非是四个字,管事和管钱,其他的一概不管,爱干嘛干嘛。
手伸得长了,管得宽了,任谁都会厌烦的。
因此你得懂得抓大放小,这世间最大的莫过于事和钱。
事呢,就是农事,这些也简单,你自己都是很懂的。
除了这之外,还有就是这兴旺家门的事儿,比如你们捣鼓的造纸坊,这些得安排好,谁干什么,干多少,该休息休息,该干活干活,督促家人,莫要懈怠。
钱呢,就是吃穿用度了,这你得计划好,一大家子人的穿衣、吃食,甚至做事挣回来的钱,公中交多少,怎么用的,都要记好,记得明明白白的,你不是认得字了么,那就记在纸上,每月月底给他们报一报,也好叫他们心里有底。
你公爹家和我们家不一样,我们家就一口家庭,所以账目很简单。
可你公爹那儿,算是四个家庭,山伯和李氏、陶牛夫妻、陶驹夫妻,还有你和虎子,我觉着吧,公中就交三成,三兄弟家一家两成,一成留个山伯养老……重要的是,你是嫁出去的女儿了,代表是自然是他们家,可别虽然喜爱娘家,但也别站错位置啊。”
叽里呱啦,呱啦叽里,母女俩在正屋里聊了一下午。
大春从正屋里出来时,整个人都恍惚了,口干舌燥地舀了一瓢井水,就猛喝起来。
刚下学回来的陶七海看到,都惊呆了,虽然他穿过来之前,小时候也这么干过,可长大后现,水还是烧过才好。
“大姐,那生水可不能直接喝,得煮过。”
大春把瓢一扔,“也没见你小时候少喝几口啊。
海弟,你来,大姐跟你商量个事,以后每天晚食之后,要是有空,我和你姐夫能来跟你一起学认字、算数吗?还有,你能教教大姐怎么记账吗?”
陶七海就好奇,“大姐,你怎么要记账?”
大春就如此这般地把山伯让她当家的事儿给说了,陶七海连忙给大春竖起大拇指,“行,大姐,你们随时来都行!
不过,这倒提醒了我,咱们确实要把账目记清楚,还得签个契书什么的。
对了,我姐夫把地的事儿给解决了?”
“去解决了,就是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