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陶七海才起床时,二夏就已经把毛豆都卤好了。
她是卯时天才微微亮时,就跟三秋去十亩地里割回来的,然后又让五月六禾小妮打下手,把毛豆都摘好了,她按照陶七海昨天教的方法,做了两种口味的,一种是辣的,一种是麻的。
因为是去试水而已,所以二夏做得不多,放在两个釜里浸泡着,大概也就三四十斤吧。
可因为釜很重,又有卤汁,所以,她们得赶着牛车去县城。
为啥陶七海不用做这些事情呢?
别问!
问就是有姐姐宠爱的弟弟最幸福。
其实是,因为海弟从小体质就不好,姐姐们都习惯了不让海弟干活,他要是感兴趣,帮把手当作玩乐,也没人在意,而且这些天,别看海弟没干什么,到下了学就跑滩涂那里指点陶虎他们建房,晚上还要给几个姐姐教识字,又因为临时加入了陶虎,以及一同来蹭课的陶牛陶驹夫妻,海弟还是很忙的。
而且,做这些事情,费脑,更要多睡会儿了。
几人吃了早食,牵着牛,就出了。
两个大釜放在牛车中间,陶七海、五月六禾小妮,四个小孩坐在釜的两边,护着釜,不让它倒了,看上去就像太上老君的徒儿在护着炼丹炉。
只是吧,这炼丹炉太香了,时不时地散出的卤香味熏得四个小孩直流口水,咕噜咕噜,不行啊,只能看着却不能吃,真是犯罪呢。
无奈,陶七海只能扭头到一边去,看看村里,看看远处,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到了村口过桥那里站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人,不是芸宝……还能是谁?
“芸宝!”
陶七海挥手大喊道,“你在干嘛呢?”
垂头丧气不过三秒,芸宝就换了一副笑脸,“七海!”
等看到坐在牛车上陶七海他们,芸宝眼睛更亮了,“你们这是……要去县城?!
我也去!
!”
说着,芸宝从跑过来,轻轻一跳,就跳到了七海旁边,而不知躲在哪儿的红菱也跟了上来,跟在牛车后面慢慢走着。
一上车,陶七海就问:“你这一大早干嘛呢?”
“我娘要去益州一趟,说是有个什么亲戚要过寿,她去拜访一下。”
芸宝自顾自地说起来,“你不知道,这些天家里好像变化挺大的。
祖母不让我去后院玩了,我偷偷去看过,后院住着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头,好像是个大夫,整天就在后院里晒他挖的药草……咦,什么味?有点香呢,还有点……怪好闻的。”
芸宝嗅嗅鼻子,找到了味道的来源,就是牛车上的两个大釜,只是釜上都盖着竹盖,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陶七海正要说呢,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七海!
芸宝!
你们等等我!
!
我也要去县城!
!”
两人同时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嘴里叼着一口饼的小胖墩,像炮弹一样朝他们射过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厮!
万幸,牛车走得慢,才出村口,小胖墩宋二郎才能三步五步地赶上来,当他跳上牛车的那一刻,大釜都动了一下。
“咦,七海,这是什么?不会是粪桶吧?”
宋二郎快人快语地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全是因为他曾在苏州看到过有人家一大早就会来收夜来香,那装夜来香的桶就跟这个差不多。
大釜:你瞎吗?明明差很多好不啦!
但宋二郎还没接收到大家的白眼,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卤香,“好香啊!
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宋二郎趴上去,就想掀开竹盖来看,却被陶七海拉住。
“不行,现在不能打开!
打开了,味儿就跑了,里面是卤毛豆!”
被拦下来的宋二郎也不强求,但口水倒是咽了好几回,“卤毛豆?什么是毛豆啊?浑身长毛的豆豆?”
芸宝也很好奇。
“就是大豆还青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