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柳家与北境都护使勾结,用私盐换兵器,藏于黑风口旧寨粮仓。
接头人,柳文轩。”
林晚意看着“柳文轩”
三个字,忽然想起柳老夫人寿宴上,那个始终低着头、没怎么说话的远房表亲。
他当时就坐在柳若烟旁边,手里一直摩挲着个玉佩,和张启年的“听雪”
佩样式极像。
“柳文轩不仅是盐运司知事,还是柳家安插在江南的眼线。”
萧彻合上账册,眼神冷得像冰,“张启年现了他们的阴谋,才被灭口。”
可当大理寺的人赶到江南时,柳文轩已经不见了。
他的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书案上留着封信,是写给萧彻的:
“七殿下亲启:柳家私通北境之事属实,兵器藏于黑风口旧寨西厢房地窖。
吾本欲收集证据揭,奈何被柳家察觉,只能暂避。
若殿下信我,可持玉衡佩赴黑风口,自有旧部接应。
切记,提防‘寒鸦’。”
信的末尾没有署名,只盖着个小小的“听”
字印。
林晚意捏着这封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若是真心揭,为何不直接把证据交出来?反而要我们去黑风口?”
萧彻将信纸对着光看了看,忽然指着信尾的空白处:“这里用米汤写了字。”
他让人取来碘酒,轻轻涂在纸上,果然显露出几行小字:“张启年是‘寒鸦’,已被灭口。
来,迟则生变。”
“寒鸦?”
林晚意想起沈氏手札里的话——“柳家有内鬼,代号寒鸦”
。
难道张启年才是内鬼?可账册明明是张启年留下的,他若是内鬼,为何要揭柳家?
“这是个圈套。”
萧彻将信纸揉成一团,“柳文轩想借我们的手除掉北境旧部,同时把我们引到黑风口,让柳家和旧部误以为我们是来抢兵器的,坐收渔翁之利。”
他顿了顿,看向林晚意,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而且,张启年的账册里,提到了一个人——当年淮水赈灾的监粮官,是先皇后的亲弟弟,也就是当今陛下的舅父。”
林晚意的心头猛地一沉。
先皇后是柳家的人,她的弟弟怎么会和赈灾粮案有关?沈氏手札里说“无人可信”
,难道连皇家都牵扯其中?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卷着落叶打在窗上,出沙沙的声响。
林晚意望着案上的玉衡佩和那半块“听雪”
佩,忽然觉得这十六年前的旧案,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缠了进去。
柳家、内鬼、北境旧部、皇家……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每个人都藏着秘密。
“我们必须去黑风口。”
萧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不管是不是圈套,都要去看看。
那里藏着的,可能不只是兵器,还有我母亲真正的死因。”
林晚意点头。
她知道,这场局已经没有退路。
沈氏的血不能白流,淮水沿岸饿死的百姓不能白死,张启年的账册不能白留。
三日后,萧彻带着亲兵,以巡查北境为名,踏上了前往黑风口的路。
林晚意留在京中,一边打理作坊,一边暗中调查先皇后弟弟的下落——据说此人十六年前就“病逝”
了,可账册上却写着他在江南买了座宅院,至今仍在收取盐运分红。
出前,萧彻将玉衡佩交给林晚意:“这玉佩能对出沈氏手札的暗纹,京中若有变故,凭它可调动暗卫。”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等我回来。”
“我等你。”
林晚意踮起脚,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轻吻,“万事小心。”
看着萧彻的队伍消失在官道尽头,林晚意转身回府,将那半本账册锁进暗格。
她知道,萧彻此去黑风口,必定凶险万分,而她在京中,也即将揭开一场更惊人的秘密——关于先皇后,关于先帝,甚至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