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船已经升起了白帆,像朵浮在海上的云。
两船渐渐靠近,货郎船上的人看见“棉海号”
的新帆,都出了欢呼,声音顺着浪风飘过来,混着铜铃的响,格外热闹。
小石头举着贝壳哨子,对着货郎船吹了声长音,哨音清亮,惊得鱼群从船底跃出水面,银闪闪的,像撒了把碎星。
阿木望着前方的海平面,春汛的浪正推着船往南走,帆影在浪尖上起伏,像在跳一支古老的舞。
他知道,这趟航行和以往不同——船上装的不只是货物,是几代人的牵挂,是两地的约定,是棉藤在土里盘下的根,是洋流里漂着的信。
而桅杆上的铜铃还在响,和帆声、浪声、笑声缠在一起,像在唱:往南,往南,那里有棉花开,有故人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