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问道,眼神在孟礼欢的皮坎肩上扫过,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秦海龙淡然一笑,拍了拍孟礼欢的肩膀:“孟礼欢,我兄弟,从东北过来的。礼欢,这几个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这是王建军,这是李卫东,这是赵小曼……”
孟礼欢学着他们的样子,微微点头,用带着浓重海蛎子味的普通话说道:“你们好,俺叫孟礼欢。”
“东北来的?孟兄弟这身打扮……挺别致啊,是那边的新潮流?”那个叫王建军的夹克青年,也就是最开始问话的那个,语气带着调侃。他身边一个穿着连衣裙、烫着卷发的姑娘(赵小曼)也掩嘴轻笑了一声。
孟礼欢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意味,很认真地回答:“不是潮流。这是俺媳妇用俺自己打的狐狸皮做的,穿着暖和。俺们那儿冬天冷,风像小刀子似的,没这玩意护住心口,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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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太过朴实直接,反而让王建军一时语塞,准备好的调侃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旁边一个看起来稳重些的李卫东打圆场道:“自己打的?孟兄弟好本事!是个实在人。”
秦海龙看了王建军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孟礼欢往主桌走去,给寿星老拜寿。
拜寿的过程倒是顺利,寿星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似乎与秦海龙家里渊源很深,对秦海龙很是亲切。看到孟礼欢,也只是和蔼地点点头,并未因他的穿着和口音有任何异样。
拜完寿,便是自由活动和宴席时间。秦海龙被几个长辈叫去说话,孟礼欢便自己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站着,观察着这光怪陆离的场面。他手里端着一杯服务员递过来的橙黄色饮料,尝了一口,甜甜的,有点怪,远不如烧刀子来得痛快。
“嘿,哥们儿,你这‘皮草’不错啊,啥时候也帮兄弟我弄一件?”王建军阴魂不散地又凑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显然是把孟礼欢当成了某种新奇的存在。
孟礼欢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这玩意儿得碰运气。狐狸精得很,不是想打就能打着的。”
“噗嗤……”旁边一个女孩忍不住笑出声。
王建军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换了个话题,指着孟礼欢手里的杯子:“喝不惯这洋玩意儿吧?这叫橙汁,外国来的。你们那儿,是不是还喝那种……散装白酒?啧,那玩意辣喉咙,上不了台面。”
孟礼欢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看着里面晃动的液体,慢悠悠地说:“酒好不好,不在包装,在劲头和心情。俺们出海回来,浑身湿透,冻得直哆嗦,围在火堆旁喝一口烧刀子,那股热乎气从嗓子眼一直暖到脚后跟,那才叫得劲。这甜水水,解渴还行,当酒喝,差点意思。”
他这番带着强烈画面感和体验感的描述,让那几个本想嘲笑他土包子的年轻人一时哑然。他们习惯了用品牌、产地、价格来定义一切,却从未想过,一种东西的价值,还可以用如此质朴而真实的感受来衡量。
“说得好像你经常出海似的?打渔能挣几个钱?”另一个青年撇撇嘴说道。
孟礼欢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们知道黄花鱼啥时候最肥吗?知道怎么从海流和鸟群判断下面有没有鱼群吗?知道扎海参的时候,怎么避开它喷出来的内脏,还能保证海参完整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把几个年轻人问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接触过钢琴、油画、外汇券,却对这些问题一无所知。
“这……这谁知道啊……”王建军有些恼羞成怒。
“所以啊,”孟礼欢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隔行如隔山。你们玩的那些,俺不懂。俺吃的这碗饭,你们也不明白。没啥高低,活着,挣口饭吃,图个心里踏实,就行了。”
就在这时,宴席开始了。众人纷纷落座。孟礼欢被秦海龙叫到了他那一桌。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很多孟礼欢都叫不上名字。
有一道清蒸鱼上来,肉质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