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可陛下也知道,若能早三日治疫,能少死多少人。臣不要凤冠当嫁妆,但求这道旨意,当臣往后走南闯北的依仗。”
萧无衍上前半步,玄色蟒袍扫过丹墀:“陛下,苏卿若为王妃,不过是萧某后院的一尊佛;可她若为医后,却是能救万千性命的活菩萨。”他望着苏锦言发顶的素色发带,“锁在王府里的凤凰会褪羽,飞在民间的医后,才是陛下的千里眼、顺风耳。”
新帝沉默许久,突然笑了:“萧卿这是在帮朕算人心账?”他提笔在旨书上勾了两笔,“准了。《疫报律》即日起颁行,再赐苏卿药牌一枚,直入宫禁,不论时辰。”
消息传回济世庐时,杜仲正蹲在熔金炉前擦药锅。
三百口铜锅排了半院子,“济世”二字在阳光下泛着暖光。
他摸着锅底的凿痕,突然笑出了声——昨日有个卖糖人的老汉来送枣糕,说“苏娘子把凤冠煮药了,往后咱们穷人的病,也算金贵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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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南方快马撞开城门。
秦九攥着染血的密报冲进王府:“王爷,漓江流域突发红疹热,患儿烧得说胡话,当地县令怕担责,把渡口封了!”
萧无衍的剑“嗡”地出鞘半寸,又“咔”地收了回去。
他转身取过案头的《疫报律》,指腹抚过“三日内上报”的朱批:“传我的令,调北境医师营南下,走水道!再让杜仲带千医令的人先去——”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马蹄声。
杜仲掀帘而入,腰间的药囊晃得叮当响:“王爷,我们在渡口遇见个老渔夫,他说他儿子是苏姐姐治好的肺痨,还记着‘青蒿浸酒擦身’的法子!现在百姓正用木盆装酒给孩子擦身子,烧已经退了大半!”
萧无衍松了松领口的玉带。
他想起苏锦言前日说的“医律要刻在碑上,更要刻在百姓心里”,原来真的有人把她的话当救命符。
一个月后,济世庐门前多了面麻布旗。
苏锦言踮脚挂旗时,萧无衍站在台阶下抬头望——旗上歪歪扭扭写着“药锅比凤冠亮”,是用炭笔涂的,边角还沾着草屑。
“百姓说,这旗比金漆的匾额实在。”她转身时,发间的药香裹着晚风,“前日有个小丫头来送野菊花,说她娘喝了药锅里的药,能下田干活了。”
萧无衍从袖中取出块黑铁令牌。
正面“医后”二字是他亲手刻的,背面只一个“信”字,“他们信你,我也信。”
月光落在两人中间。
远处的醒世钟突然响起,一声接一声,像在应和药锅里咕嘟的药香。
苏锦言摸着令牌上的刻痕,忽然想起前日收到的密报——《疫报律》颁行月余,各州陆续有疫报传来,倒是南陵州...她望着东南方的夜空,那里有片乌云正缓缓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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