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说:“首领,这东西……能让咱们部落活下去。”
现在的工坊,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简陋的土灶。他们挖了三座一丈多高的竖炉,用耐火黏土涂抹内壁,炉底通着风箱,四个壮劳力轮流拉动,能把炉温烧到足够熔化青铜。矿料堆在工坊外的空地上,按纯度分堆摆放;铸模用的陶土是从溪谷下游挖来的,细腻得能捏出花纹;工匠们的手上都戴着厚厚的皮手套,脸上蒙着浸过凉水的麻布,以防被火星烫伤。每天从清晨到深夜,工坊里的炉火都不会熄灭,“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顺着溪水往下传,连营地里的孩子都知道,那是能造出“削铁如泥”武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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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卫的成立,是去年冬天的事。那天汪子贤把苍牙叫到工坊,指着刚铸好的三十把青铜矛头说:“选三十个最能打的,教他们用这个。”苍牙选人的标准很严——不仅要力气大、跑得快,还要心细、能守规矩。他在营地外的空地上设了考核:能拉开五石的复合弓、能举起三百斤的石锁、能在一刻钟内跑完三里路,这三项都过了,才能进入候选。最后选出来的三十人,有老部落的精锐,也有新加入的勇士,他们被集中住在围墙附近的营房里,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训练,苍牙亲自教他们刺杀、格挡的技巧,汪子贤则会偶尔去给他们讲战场战术——比如如何结阵对付凶兽,如何利用地形伏击敌人。
第一次给青铜卫配发武器时,汪子贤特意办了个简单的仪式。三十个战士穿着鞣制好的皮甲,排成整齐的队列,苍牙亲自给每个人递上青铜矛头和短斧。当战士们举起武器时,阳光照在青铜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营地里的族人都围过来看,眼神里满是敬畏。汪子贤记得当时磐石拍着他的肩膀说:“子贤,咱们现在,再也不怕那些凶兽了。”他当时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着五年前那声模糊的咆哮——这青铜武器,对付普通的凶兽或许够了,但对付壁画上那如山岳般的巨猿,够吗?
这五年,汪子贤的权威越来越重,但他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深。他时常会独自一人登上围墙最高的了望台,手里拿着一块兽皮,上面是他凭着记忆摹画的壁画——巨猿的身影占据了大半兽皮,那双燃烧着火焰的巨瞳,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他心底发寒。他去过黑风林边缘几次,那里的树木比营地周围的粗壮得多,阳光很难穿透浓密的树冠,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软的,像踩在海绵上。有一次他看到一棵需要三个人才能合抱的古树,树干上有一个巨大的爪痕,深得能放进一个拳头,周围没有任何动物的脚印,只有一种奇怪的、带着腥气的味道,让他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首领,风大,该回去了。”每次他在了望台上站得久了,苍牙总会默默走过来,递上一件厚实的皮袍。苍牙话不多,但心思细,他知道汪子贤在担心什么,只是从不主动问——他只负责把汪子贤的命令执行到位,把联盟的安全守好。
磐石则不一样,他总是直来直去。有一次狩猎队回来,他找到汪子贤,皱着眉头说:“子贤,最近林子里不对劲。以前这个时候,鹿群、野猪都该出来找食了,可我们这半个月,只打到几只兔子,连头鹿都没见到。问了附近几个小部落的人,他们也说林子里的动物好像都躲起来了,邪门得很。”
汪子贤当时没说话,只是把他摹画的壁画递给磐石。磐石接过兽皮,盯着上面的巨猿看了半天,才低声说:“你是说……这东西真的存在?”
“我不知道,但不能不防。”汪子贤说,“让狩猎队最近别往林子里走太深,就在边缘活动,遇到任何异常,立刻回来。”
磐石点头应下,但汪子贤能看出他眼里的疑惑——磐石一辈子和凶兽打交道,见过最大的也不过是两三丈长的巨蟒,他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山岳般大的野兽。
这种不安,像一层薄薄的雾,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联盟。老人们会在夜晚聚在火塘边,低声谈论着古老的传说——他们说黑风林深处住着“山神”,一旦山神发怒,就会引发山崩地裂;女人们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