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很硬,我们的石锤很难锻打它。”
“重新熔化它!”汪子贤早有思路,“我们用石头做出斧头形状的模子,把熔化的金属水倒进去,让它冷却成型!”
铸造!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岩锤等人听得目瞪口呆,但随即眼中燃起更炽烈的求知火焰。
就在全族人的注意力都被首次成功的金属冶炼吸引时,一些微妙的变化在悄然发生。
那位老石匠坚手,在完成了汪子贤和阿草订制的精细石器后,手头暂时没有紧急任务。他看着那块被众人视为珍宝、在棚子里闪闪发光的青铜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创作冲动。他精选了一块质地细腻、颜色洁白且带有些许透明感的玉石料(在当时是极其难得且被认为带有神秘色彩的材料),决定做点“不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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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制作工具,而是完全凭借自己的想象和手感,开始打磨。他花费了整整五天时间,几乎不眠不休,用尽了所有的耐心和技巧。最终,他打磨出的,是一把巴掌大小、形制完美、通体光滑温润、刃口薄如纸张却并无实用价值的——玉斧。
这把玉斧没有任何捆绑木柄的凹槽,它更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凝聚了当下石器制作技艺的巅峰。它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而内敛的光泽,美得令人窒息。
坚手将它献给了汪子贤。
“启明者,这是……我用边角料做的……看着玩……”坚手有些局促,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汪子贤接过这把微缩的玉斧,心中一震。他太清楚这是什么了——这已经不是工具,这是“礼器”的雏形!它象征着超越实用价值的技术、威望和权力。它的出现,意味着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人们对“美”和“地位”的潜意识追求开始具象化。
他仔细端详着玉斧,又看看眼前这位双手布满老茧、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和期待的老工匠,瞬间明白了许多。他郑重地将玉斧收下,然后从自己分得的物品里,拿出一大块最肥美的熏肉和一张完整柔软的狐狸皮,回赠给了坚手。
“坚手,这不是边角料做的玩物。”汪子贤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让周围好奇围观的族人都能听到,“这是技艺的极致!是只有心灵手巧、受神灵眷顾之人才能做出的珍宝!它配得上最好的回报。这些,是你应得的。”
这一幕,在所有族人心中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他们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并非所有劳动的价值都用“实用”来衡量。那种精美却无实际用途的东西,竟然能换来如此丰厚的实物回报!
很快,模仿开始了。不止是石匠,一些擅长骨雕的猎手,开始用兽骨、兽角打磨出精美的发簪、项坠;有人用彩色矿石的粉末混合树脂,绘制简单的图案在陶器上;甚至有人将漂亮的羽毛精心编织在一起,作为头饰。
这些精美的装饰品,开始出现在部落里那些最重要的人身上:汪子贤自然不必说,苍牙的骨刀刀柄上多了一圈细致的刻纹,岩锤得到了一顶用彩色羽毛和兽牙装饰的皮帽,连小草芽的辫梢也系上了一枚被磨得光滑圆润、中心有天然孔洞的彩色小石子——那是灰毛不知从哪里叼来给她的。
社会分工带来的差异,开始从单纯的职能不同,逐渐向地位和声望的不同演化。拥有特殊技能(如冶炼、精细石器加工、狩猎领导、医药知识)的人,以及像苍牙这样在建造、狩猎中表现出强大组织能力的人,开始获得更多的尊重和更好的物质分配。一种模糊的阶层意识,开始在岩山部落萌芽。
汪子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情复杂。他知道这是文明发展的必然趋势,社会结构终将变得复杂,但他也必须警惕内部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他思考着,或许需要建立一些初步的规则,来引导这种分化,使其更倾向于对贡献的认可,而非简单的弱肉强食。
他将那把小小的玉斧时常拿在手中摩挲,思考着未来。
一天,他巡视到部落边缘的小溪旁,看到几个孩子正在用泥土垒砌小水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