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巧手姨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您是说,这东西……这些看起来干巴巴的纤维,真的能变成像……像比较柔软的小兽皮那样,能遮体、能缝制的东西?”
“没错!而且会比最柔软的小兽皮更薄,更轻!”汪子贤肯定地点头,鼓励道,“刚开始织出来的布,可能会有点硬,有点粗糙,穿久了磨习惯了就好了!关键是,我们可以根据需要,把它做得更合身,不像兽皮那样受形状限制!而且可以经常清洗,保持干净!想想看,夏天穿着麻布做的衣服,那得多凉快!”
他描绘的美好前景让几位妇女眼中也露出了向往之色。夏天穿着厚重的兽皮,确实闷热难当。
“巧手姨!”汪子贤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由你全权负责!成立一个……嗯,就叫‘炎黄城第一纺织生产小组’!你需要什么人,尽管从部落里挑,手巧的、有耐心的优先!需要什么工具,你列出清单,我让木工坊和铁匠铺全力配合!我们的目标,就是在第一场大雪封路之前,看到第一块属于我们炎黄城自己生产的麻布!”
感受到城主毫无保留的信任和肩上沉甸甸的责任,巧手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郑重地点头应道:“是!城主!我一定尽力而为!”
雷厉风行,是炎黄城目前的工作作风。很快,在工坊区一个相对安静、靠近水源的角落,一间简陋但足够宽敞的草棚搭建了起来,门口还挂上了一块木牌,上面用炭笔画了一个抽象的纺锤图案——这便是炎黄城的第一间“纺织作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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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手姨精心挑选了五名公认手最巧、性子最稳、也最能吃苦耐劳的女族人加入,其中包括她的女儿,一个名叫“兰叶”的十六岁小姑娘,继承了母亲的心灵手巧。
首要任务就是获取足够的原料。汪子贤亲自带队,组织了二十人的采集队,带着新打造的铁镰刀,冒着初冬的寒意,前往河流下游胖墩标注的麻类植物生长区。那里果然生长着大片枯黄但茎秆依然挺立的麻。众人热火朝天地收割,将麻秆捆扎结实,用新制的牛车(虽然目前还是用人拉,但比肩扛手提省力多了)运回了城中。
接下来,就是胖墩提示过的“味道醇厚”的环节——沤麻。在纺织作坊旁边,挖了几个浅底的大土坑,注满河水,然后将成捆的麻秆浸泡进去,用大石头压住,确保完全浸没。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水中的微生物了。
几天后,正如胖墩所料,沤麻池的水变得浑浊不堪,表面泛起灰黑色的泡沫,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气味弥漫开来,顺风能飘出老远。路过的族人都忍不住掩鼻快行,连那几条日益向二哈方向演变的原始犬都不愿靠近。纺织小组的女人们却需要每天靠近观察,记录变化,忍受着这令人作呕的气味。兰叶和另一个年轻姑娘第一次靠近时,差点被熏得吐出来。
“忍住!”巧手姨面色不变,沉稳地教导着,“城主说了,这是变成好布必须经历的过程。看,麻秆的外皮开始松动了。”
又过了几天,确定麻秆外皮已经腐烂脱落,露出了里面灰白色、丝缕状的纤维时,女人们忍着异味,用长木棍将麻秆捞起,在流水中冲洗干净,然后摊开在阳光下晾晒。
下一步是绩麻。这是极其考验耐心和手指灵活度的精细活。女人们坐在纺织作坊里,借着门口和窗户透进的光线,每人面前放着一堆晒干的麻纤维。她们需要用指甲或者边缘磨得光滑的薄石片、蚌壳,小心翼翼地将粘连在一起的麻纤维劈分成更细的麻丝,然后通过指尖灵巧的搓捻,将一根根麻丝头尾相连,续接成一根长长的、尽可能均匀的麻线。刚开始,不是搓得太松容易断,就是搓得太紧疙疙瘩瘩,或者接茬处粗一大节。手指被粗糙的纤维磨得发红、起皮甚至是破口,是常有的事。巧手姨经验最丰富,她搓出的麻线又长又匀,成了大家学习的榜样。她也不藏私,耐心地手把手教导其他成员。
纺线的工具,汪子贤和木工坊的匠人根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