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次的异常访问日志,有三次的Ip地址物理定位,就是刘伟的办公工位。我之前以为是常规维护,现在看来……”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嚯,警局内部搞起赛博朋克团建了啊?”我嗤笑一声,试图用嘲讽来掩盖喉咙里翻涌的苦涩,但发出的声音却干涩得像两张砂纸在摩擦,“这下可真是牛逼了。咱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地抓贼,结果家里早就被贼给掏空了,连地基都给刨了。”
“不止。”
林溪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得像是含着一口滚烫的沙子。
他终于动了,像一台生锈的机器,发出“咯吱”的轻响,缓缓地坐直了身体。
他重新拿起桌上的战术目镜,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戴回头上。
幽蓝的光芒再次映亮他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只是那片光芒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与天才的傲慢,只剩下冰冷的浓稠如实质的恨意。
“这不是一份简单的成员名单,这是一张庞大网络拓扑图微不足道的一角。”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调出了数据包的底层结构图。
他用猩红色的线条,在复杂的节点之间勾勒出三个泾渭分明、等级森严的层级。
“最底层,是执行单位,代号统一为‘乌鸦’。根据数据包里的零碎日志分析,他们负责物理清除、情报搜集和一切见不得光的暴力行动。王皓遇到的……应该就是他们。”
他的声音在提到王皓时,出现了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
“中间层,就是像刘伟这样的‘协调员’。他们在社会各个关键领域身居要职,可能是警察,是官员,是金融精英,是技术专家。他们为整个网络提供技术支持、资源便利和关键时刻的信息掩护。”
“那最上面呢?金字塔的顶端是谁?”沈心怡追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林溪没有回答,只是将结构图缓缓放大。
所有已知的线条,无论代表着多大的数据流量,无论源头多么隐秘,最终都像百川归海一般,汇集到一个被刻意涂抹掉的像是数字黑洞般的节点。
那个节点的标注,只有一个词。
“”。
“无名先生……”沈心怡下意识地轻声念出这个代号,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
“啧,还挺会装逼的,起个名字都透着一股子中二病晚期的味儿。”我用拐杖的橡胶末端,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点着冰冷的水泥地面。
“能把刘伟这种技术科的实权副主任都收编成一个中层干部,这个所谓的‘无名先生’,在警局里的位置……恐怕比我们能想象到的任何一个位置,还要高得多。”
“我检查了所有数据包里,与这个节点相关的登录习惯。”林溪调出一连串被标记为红色的操作日志,尽管大部分内容都是无法解读的乱码,但行为模式却清晰可见。
“每次访问核心数据库之前,他都会用军用级的标准清理三次访问缓存,而且是从物理层面进行覆写,不留任何痕迹。他从不使用固定设备,每次登录的跳板都横跨至少七个国家。行为模式极度偏执,谨慎到了病态的程度,有非常明显的强迫型人格障碍的特征。”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好几张脸。
都是那些在各种高级别会议上,发言时永远滴水不漏,稿子上的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设计,连领带夹的位置都永远精准地保持在衬衫第三和第四颗纽扣之间的老家伙。
“这种人,控制欲强到变态,自视甚高,大概率还有某种程度的洁癖,无论是物理上还是精神上。”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进行侧写,这是我的本能,“他把所有人都当成棋盘上的棋子,每一步都必须按照他的剧本走。他建立这个组织的初衷,绝不仅仅是为了钱那么简单。他在追求一种……秩序,一种由他亲手定义的不容许任何偏差的秩序。”
沈心怡立刻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