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调度……有三条路线的信号灯被强制锁定为绿灯,他们在清道!从不同方向,正在对我们刚才的坐标形成一个……完美的扇形包围圈。”
“操。”我低声骂了一句,声音被管道的回声放大,显得格外无力,“这帮孙子比警方的快速反应部队还快。”
“他们不是在破案,他们是在清理垃圾。”林溪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技术人员面对更高效暴力手段时的、冰冷的无力感,“他们的行动逻辑里没有‘取证’和‘逮捕’这两个模块,只有‘定位’和‘清除’。”
“李队那边有消息吗?”我一边躲开一根从头顶垂下的、挂着恶心黏液的管道,一边问沈心怡。
“五分钟前发来的最后一条加密信息。”沈心怡一边在前面用战术手电探路,一边飞快地回答,她的声音在奔跑中依然保持着惊人的平稳。
“‘c-3路线已暴露,立刻改走c-4备用路线。警方地面巡逻队被赵伟以‘反恐演习’的名义全部调动了,正在封锁我们预定的几个地面出口。’”
她顿了顿,补充道:“李队说,他会想办法在地面上制造一些混乱,给我们争取一个窗口期。”
老李这是在用自己的职业生涯,甚至可能是生命,在给我们铺一条逃生之路。
我用力捏紧了冰冷的拐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就在这时,沈心怡怀里那台终端的屏幕上,林溪那团代表着他核心意识的光点,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像一个被高压电流击中的心脏。
“不好!”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那个追踪器……它不是一次性的!它在我的核心代码里……留了一个‘种子’!”
“我切断了它的主连接,但这个种子……它在……它在自我复制和变异!它活过来了!”
“说人话!林溪!”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让我浑身发冷。
“它在尝试……破解我设置在终端里的生物特征验证模块!”林溪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类似人类的惊恐,“它想窃取……不,不对,它的目标不是窃取!它想篡改我们的生物数据!”
沈心怡的脚步猛地一顿,她震惊地低头看向怀里的终端,呼吸都停滞了。
“什么?”
“它在疯狂分析我们使用设备时留下的所有痕迹!键盘上残留的皮屑细胞频谱、麦克风无意中采集到的心跳声和呼吸频率、摄像头在暗光下捕捉到的虹膜微颤数据……它在根据这些碎片化的生物数据,反向构建我们的生物信息模型!”
林溪的声音越来越急,像是在和时间赛跑。
“然后……它会用一个伪造的、完美的数据包,覆盖掉系统里我们真实的生物信息!”
我瞬间明白了。
一股比下水道的寒气更刺骨、更阴冷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让我的头发都几乎要竖起来。
“画皮……”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暗的管道里颤抖,“他们不只是想找到我们,杀了我们。他们是想……把我们从这个世界上,从数据的层面上,彻底抹掉。”
“或者……”我补充道,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或者,把我们变成另一个人。”
沈心怡的脸色在手电筒惨白的光线下,白得像一张纸。
她立刻将终端通过短距协议连接上自己手腕上的便携分析仪,双手在空中投射出的虚拟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无数代码流瀑布般刷过。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AF016号档案……那个‘完美数据不在场证明’的凶杀案!”她的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带着恍然大悟后的恐惧。
“凶手不是删掉了监控,也不是制造了数据幽灵!他是篡改了所有经过现场的人的生物Id!他把自己的数据,完美地伪装成了一个路过的、有合法路径的外卖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