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不祥的血色,把我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
妈的。
我们触发了某种隐藏的警报。
不是靠红外感应,不是靠压力传感器,而是靠时间。
他们算准了我们会进来,并且精确地给了我们一段发现真相的时间,就在我们恐惧和懊悔达到顶峰的那一刻,关门,打狗。
“噗!噗!”
几声沉闷的、压缩气体喷射的破空声响起,几枚圆柱形的闪光弹从墙壁上不起眼的格栅后面弹射出来,在半空中划出几道白色的尾迹。
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一切。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整个世界只剩下视网膜上残留的惨白光斑和耳朵里高频的蜂鸣。
“哒哒哒哒!”
在我短暂失明的瞬间,密集的枪声紧随其后,如同死神的鼓点。
子弹撞击墙壁和高档家具,爆开一团团呛人的尘土和木屑,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硝烟和石膏粉的味道。
一群身穿黑色战术装备、脸上戴着全覆盖式战术面罩的“清除者”,如同从地狱的裂隙里冒出来的恶鬼,从一楼客厅两侧隐藏的暗门里无声地涌了出来。
他们的动作高效、致命,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交叉火力网瞬间封锁了所有开阔空间。
“二楼!往楼上退!”我大吼着,用拐杖支撑着几乎失去知觉的伤腿,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根粗大的承重柱后面。
沈心怡的反应比我还快,在闪光弹爆炸的瞬间,她就已经缩回了主卧,并用身体抵住了房门。
“王皓!报告你的位置!”
频道里只有一片滋滋的电流干扰声,以及王皓那被无限放大的、惊恐的喘息。
“别管我!他们……他们下来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彻底的绝望,随后便是一阵扭打和一声短促的闷哼。
“林溪!干扰他们!用你的一切办法!”我死死地靠在柱子后面,子弹擦着柱子的边缘飞过,崩起的混凝土碎屑像冰雹一样打得我脸颊生疼。
“在做了!”林溪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愤怒,“这帮混蛋用的是物理隔绝的局域网!我进不去!等等……这个警报系统的触发信号……它的加密协议……操!是那个‘回家’脚本的变种!”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
我们从“万事通”那里下载的那个带毒的数据包。
那个军用级的、附骨之疽一样的追踪信标。
“这个陷阱的网络,和那个追踪信标是同一个源头!它们共享同一个底层协议!”林溪的语速快得像一挺正在扫射的机枪,“我找到漏洞了!这个‘回家’脚本为了保证信号能穿透任何屏蔽,留了一个最高优先级的反向验证通道!我可以模拟一个‘母巢’信号,让它以为自己人来了!”
“能黑掉他们的系统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不能!但可以制造混乱!”林溪吼道,“他们所有人的战术终端上,都会收到一个最高级别的‘目标已转移’的假指令!会把他们的目标指示箭头,全都指向别墅外面!能给你们争取……最多十秒!”
“够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沈心怡从二楼的房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朝我扔过来一个东西,动作决绝。
是她那台屏幕已经碎成蜘蛛网的平板电脑。
“接着!”
我狼狈地一把接住,冰冷的金属外壳撞得我手腕生疼。
平板的屏幕上,正显示着这栋别墅的简易结构图,一个红点在地下室的位置疯狂闪烁,旁边还有一行仓促打出的小字。
【酒窖,承重墙背后有夹层。】
是王皓那个怂包,在被抓住前的最后关头,用他自己的方式发来的情报。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敏锐地听到楼下那些清除者们整齐划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