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耳机里,传来一阵急促而短路的电子提示音。
他们的动作出现了零点五秒的停滞,像一群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
所有人的枪口,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别墅大门的方向。
就是现在!
“走!”我冲着沈心怡的方向吼了一声,也顾不上暴露自己,瘸着腿,用尽全身力气冲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沈心怡心领神会,在我冲出去的瞬间也从房间里闪身而出,紧随其后。
十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们一前一后冲进地下室,一股浓郁的霉味和冰冷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王皓已经不见了,只有他掉在地上的一只运动鞋,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所谓的酒窖。
那是一面由粗糙红砖砌成的墙,上面挂着几个空荡荡的、积满灰尘的木质酒架。
“就是这里!”
身后的脚步声和夹杂着愤怒的战术指令已经追了上来,那帮家伙反应过来了。
我顾不上腿上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用肩膀狠狠撞向那面墙。
“轰!”
墙壁纹丝不动,反震的力道让我本就受伤的肋骨一阵痉挛。
“妈的,是实心的!”
沈心怡已经冲到墙边,她的双手在冰冷的砖墙上飞快地摸索着,手指像最精密的探针,检查着每一条缝隙,每一块砖的质感。
“有活动的砖块!”她突然喊道,用尽全力按下了其中一块略微向内凹陷的红砖。
墙壁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带着铁锈味的齿轮转动声。
我们面前的那面承重墙,缓缓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只容一人勉强通过的、黑漆漆的通道。
一股更加阴冷、带着陈腐铁锈和湿土气息的风从里面吹了出来,仿佛地狱的呼吸。
“快!”
我们没命地一头扎了进去,身后的石门在我们进入的瞬间,又轰然关闭。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死寂。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肋骨疼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我们暂时安全了,但也像两只老鼠一样,被困在了一个未知的地下通道里。
我正想打开通讯器联系林溪,一阵剧烈的震动突然从我们头顶传来。
那不是枪声,而是某种沉重的撞击声,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隆——!”
整个通道都在剧烈摇晃,灰尘和细碎的石块簌簌地往下掉,砸在我们的头上和肩膀上。
“怎么回事?”沈心怡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惊骇。
“他们……他们在用炸药炸墙?”我难以置信地想。
不,不对。这声音……是从别墅外面传来的。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我戴着的单边耳机里,在连续的电流噪音之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沉稳如山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滔天怒火。
“操!我就知道赵伟那帮孙子没安好心!”
是老李!
“老李?你他妈在哪儿?你怎么……”
“我在你们头顶上!”李建国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要把天捅个窟窿的狠劲,“那帮追我的杂碎,根本不是警队的人!他们把我一路往这个方向‘赶’!我半路就觉得不对劲,直接把车开进了河里,从下水道摸了回来!”
“我刚到就看到这帮孙子在围你们的房子!我直接开车把他们的大门给撞了!”
我甚至能想象出老李开着那辆快散架的破车,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样撞向别墅的疯狂场面。
“你们在哪儿?报坐标!”
“我们在地下,一个隐藏通道里!酒窖正下方的北侧承重墙后面!”我立刻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