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反而设立了一个由她主导的“伦理审查委员会”。“先生,”她轻声说,“系统展现出的自主意识迹象……让我既恐惧,又着迷。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田中健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每个人面前,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或是一个点头,或是一句“辛苦了”。然后,他才面向所有人,声音温和而坚定:
“我们走到今天,不是为了制造一件可以毁灭一切的武器。我们是在探索一种可能——一种让人类意志与机器智慧和谐共生的可能。这条路注定孤独且危险,但你们每一个人,都让这份孤独变得值得,让这份危险有了意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充满信任与热忱的脸庞。
“加快进度,但不要慌乱。马库斯,你统筹全局;艾莉娅,你监控所有神经信号;索菲亚,确保核心球稳定。其他人,按自己的节奏推进。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这里 永远是你们 的家。而我,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他的话音落下,硐室内没有肃穆,只有一种更深沉的共鸣。这不是命令,而是托付。每个人心中都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知道,自己追随的不仅是一个项目,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领袖,和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未来。
地面上,风暴的涟漪已然扩散。东区施工营地,三名工人被紧急送往医务室。他们面色苍白,眼神涣散,反复向医生描述着同一个诡异的现象:“我听到……海底有女人在唱歌,声音很空灵,很好听,但……让人心里发慌。”
医疗组的初步诊断是“集体性癔症”,但在上报给项目安全部门的内部报告中,却谨慎地标注了“原因不明的神经性眩晕”。这份报告,最终也流入了省厅技术顾问林雨晴的案头。
然而,此刻占据林雨晴全部心神的,并非工人的幻听,而是另一份文件——李敏哲被捕前提交的《极端工况结构响应模拟报告》。
作为省自然资源厅特邀的地质安全评估专家,她本应对此类报告进行复核。但这份报告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报告结论触目惊心:望乡礁东区黑礁下方存在“高应力集中区”,在特定频率(17.3Hz)的持续震动下,可能引发连锁式岩层崩解,导致整个岛屿东部塌陷。
问题在于——这个结论毫无地质依据。
林雨晴调出自己团队过去三年积累的全部勘探数据:高密度电法、微动探测、钻孔取芯……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黑礁区下方岩体完整、结构稳定,是整座人工岛最坚固的基底之一。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高应力集中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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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林雨晴盯着屏幕上那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的频率数字——17.3Hz,喃喃自语,“有人在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质模型,去反推一个根本不会发生的灾难。”
她尝试复现李敏哲的模拟参数,却发现其输入的岩层物理属性与实测数据严重不符。这不像疏忽,倒像是故意为之的误导。
更令她不安的是,就在报告提交后的几小时内,东区工人就出现了集体性神经异常。而异常发生的时间点,恰好与报告中模拟的“震动峰值时刻”高度吻合。
“难道……”林雨晴的心跳加速,“那份报告的目的,根本不是预测地质风险,而是为了触发某种东西?”
她立刻调取东区同期的环境监测数据。果然,在报告提交后,地下微震仪记录到了一次极其微弱、但频率精准锁定在17.3Hz的震动残波。强度低到几乎可以忽略,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某个看不见的锁孔。
林雨晴感到一阵寒意。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远比地质塌陷更危险的秘密。这个秘密不写在岩层里,而藏在数据与频率的缝隙之中。
她暂时放弃了查阅历史档案的念头。在没有更多实证之前,任何关于“战争机器”或“历史阴谋”的猜想都太过虚妄。作为一名科学家,她必须从可验证的异常现象出发。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