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但此刻更让他忧心的是岳帅遗骨的下落和那枚金国令牌。他强提一口气:“多谢姑娘援手。但杨某尚有要事……”
“要事?”白素衣打断他,清冽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审视的意味,看向杨断云一直紧握在左手中的那枚暗青色令牌,“是指这个么?”
杨断云下意识地将握着令牌的手往身后一藏,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姑娘知道此物?”
白素衣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到那个曾埋藏岳云战甲残片的浅坑边,蹲下身,伸出带着薄薄丝质手套的纤指,捻起一小撮坑底残留的泥土,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随即,她又从怀中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帕,小心地铺在地上,用一根银针,极其谨慎地从坑底挑起几粒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的暗红色颗粒。
“此坑非只为埋甲。”白素衣站起身,将手帕递到杨断云眼前,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土中混有‘赤血竭’的粉末。此物性烈如火,剧毒,更可引燃某些阴邪之物。而埋甲之地,通常必有尸骨残留的阴腐之气……两者相遇,极易激发毒火,焚毁一切。昨夜若无人取走甲胄,此刻这里,恐怕只剩焦土。”
杨断云看着手帕上那几粒暗红如凝固血痂的颗粒,再联想到昨夜盗骨者被截杀、岳云战甲不翼而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这坑,不仅是藏匿点,更是一个阴险的毁灭陷阱!是谁设下的?目的仅仅是毁掉岳云的甲胄?
“至于这令牌……”白素衣的目光重新落回杨断云紧握的左手,“图腾名为‘鬼车’,乃金国萨满教供奉的九首凶神,象征死亡与战争。金文意为‘敕令’或‘通行’。”
鬼车敕令?金国萨满教?杨断云脑中念头飞转。秦桧的爪牙“血蝠”在此截杀盗骨者,而埋甲之地又出现了金国萨满教的毁灭陷阱和令牌……这绝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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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为何知晓这些?”杨断云盯着白素衣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白素衣的眼神在面纱后平静无波:“我追踪此毒而来。‘赤血竭’非中原常见之物。半月前,临安城西一家药铺失窃,丢失之物中便有‘赤血竭’。盗药者,曾出示过一枚刻有‘鬼车’图腾的令牌。”她顿了顿,清冷的目光似乎穿透风雪,望向临安城中心那权势滔天的方向,“而药铺掌柜,次日便暴毙家中,死状…如同被阴火烧灼五脏。”
线索如同冰冷的锁链,一环扣一环,从相府爪牙“血蝠”,到金国萨满邪神“鬼车”令牌,再到阴毒的“赤血竭”……最终,都隐隐指向那高踞于临安城权力之巅的阴影——秦桧!
杨断云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怒火在胸中燃烧,几乎要压过伤口的剧痛和毒素的麻痹。秦桧!果然是他!勾结金人,戕害忠良,死后连遗骸都不放过!甚至连金国的邪神敕令,都出现在了他一手制造的冤狱之地!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伴随着恶心感猛地袭来,杨断云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手中“泣血”枪几乎脱手,单膝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左臂和左腿的伤口,青黑色已蔓延开一大片,肩头的血槽更是传来一阵阵诡异的灼热感,与蝠毒的阴寒交织,如同冰火炼狱。
白素衣看着他迅速恶化的状况,眉头蹙得更紧:“蝠毒与阴劲相冲,已在你经脉中肆虐。若再不救治,神仙难救。”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信我,便跟我走。临安城内,有我落脚之处,可暂避风头,为你拔毒疗伤。”
她看着杨断云,清冽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况且,你想查清风波亭真相,想寻回岳帅遗骨,想弄明白这‘鬼车’令牌与秦桧府中的关联……以你现在的样子,走不出这片林子,更进不了那座‘相府’。”
“相府”二字,她微微加重了语气。
风雪呼啸,吹动白素衣素白的衣裙和面纱,也吹打着杨断云染血的青衫。他拄着枪,半跪在雪地中,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眼前阵阵发黑,白素衣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