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根细长的金针,小心翼翼地刺入虞千夜手臂上碧绿纹路的关键节点。每一针落下,都伴随着虞千夜压抑不住的抽气和身体难以控制的痉挛。老者身边,还摆放着数个打开的玉盒,里面盛放着颜色各异的药膏、粉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柳供奉…如何?”虞千夜的声音嘶哑扭曲,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和焦灼。他这条命,还有这只手,全系于此人之手。
柳供奉,相府供奉的用毒大家,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寒冰。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刮取了一点虞千夜手臂上渗出的、带着碧绿荧光的粘稠液体,放在鼻端仔细嗅闻,又取出一根银针小心探入,仔细观察银针的变化。
“‘碧磷腐骨瘴’…果然是药王谷的手段!”柳供奉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透着深深的忌惮,“此瘴以‘碧磷石’为主料,混以七种至阴毒虫的涎液精炼而成,遇血则燃,蚀骨融筋,歹毒无比!药王谷竟将此等禁物交给一个女娃子随身携带…哼!”
他放下银针,看着虞千夜手臂上那缓慢而坚定向上蔓延的碧绿纹路,脸色更加难看:“瘴毒已侵入经脉,若非你功力深厚,强行压制,此刻这条手臂早已废了!眼下只能以金针锁脉,辅以‘玄冰散’和‘五毒膏’内外压制,暂时延缓其蔓延速度。但若要根除……”柳供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除非拿到白素衣手中的解药,或是…药王谷的独门‘清虚化毒丹’。”
“解药…清虚化毒丹…”虞千夜眼中怨毒之色几乎要溢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猛地抬头,看向一直侍立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另一名“地藏院”头目——“铁手”屠刚。屠刚身材魁梧如铁塔,双臂肌肉虬结,尤其是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指节粗大,布满老茧,据说能生裂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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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刚!”虞千夜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相爷的钧令,你都听到了?”
“属下明白!”屠刚瓮声应道,眼中闪烁着凶戾的光芒,“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杨断云和白素衣挖出来!尤其是那枚‘鬼车令’!”
“不止要找到!”虞千夜忍着剧痛,嘶声道,“相爷要活的!特别是那个白素衣!给我盯死临安城内所有可能与药王谷有瓜葛的地方!药铺、医馆、香火庙、甚至…那些行踪诡秘的游方郎中!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还有……”他眼中寒光一闪,“加派人手,严密监视风波亭旧址!岳云的遗骨和那副甲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总觉得…那里还有我们没挖出来的东西!”
“是!”屠刚领命,转身大步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地藏院”内回荡。
虞千夜看着柳供奉再次将一坨散发着刺骨寒气的黑色药膏涂抹在他灼痛奇痒的手臂上,那冰冷的感觉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他闭上眼,白素衣那双清冷无波的眼眸和杨断云那杆惨烈的“泣血”枪,在脑海中交替闪现,胸腔内怒意如涛——混合着无边的恨意和手腕处钻心的痛楚。
“药王谷…白素衣…”他喃喃自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待我拿到解药…定要你尝遍‘地藏院’十八道炼魂刑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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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波门僻巷深处,那间弥漫着浓郁药味的斗室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
杨断云强忍着体内金匮续命汤带来的狂暴药力与旧伤沉疴被引动的撕扯剧痛,目光如炬,死死锁在白素衣颈间那枚若隐若现的暗青色令牌上。昏黄的油灯下,那令牌的材质、色泽,与他怀中那枚冰冷的“鬼车令”何其相似!
“白姑娘…”杨断云的声音因剧痛和巨大的疑窦而异常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你颈上所佩…是何物?”他不再掩饰目光中的审视与凌厉的质疑。风波亭的陷阱,金国的令牌,药王谷的神秘女子…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
白素衣施针的动作微微一顿。她似乎并未因杨断云的质问而慌乱,清冽的目光迎上他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戒备的眼睛。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