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幽绿色或暗紫色光芒的诡异灯具,投下扭曲跳动的阴影。
房间中央,一个简陋大约半米高的石像被放置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用废弃金属和不知名骨骼碎片垒成的祭坛上。
那石像粗糙不堪,似乎是用某种暗红色的、带着孔隙的岩石草草雕琢而成,形态模糊而亵渎——大致能看出一个类人形的轮廓,但头部如同融化的蜡烛般扭曲,延伸出几根触须般的突起,身躯上布满了不规则的孔洞和仿佛自然形成的、如同鱼鳞般的纹路。它散发着一股带着铁锈和深海淤泥混合气息的腥味。
克苏鲁娅站在祭坛前,她今天穿着一件用各种颜色的破布和闪烁的金属片缝缀而成的祭袍,脸上涂抹着油彩,勾勒出非人的纹路。她的眼神狂热而迷离,手中捧着一个边缘破损盛着某种粘稠黑色液体的陶碗。
她的追随者们环绕祭坛跪坐在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摇晃着,喉咙里发出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低语和呻吟。
“赞美……赞美猩红螺旋之主……祢是深海鱼人之父,祢是复仇之灵……淹没理智的潮汐”克苏鲁娅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仿佛在与某种不可见的存在对话,“您卑微的仆从……在此献上……微薄的祭礼……”
她缓缓放下陶碗,从祭坛上拿起一把锈迹斑斑但刃口异常锋利的仪式小刀。她没有丝毫犹豫,用刀尖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深深划了一道口子。暗红色的血液立刻涌出,滴落在祭坛前的地面上,发出“嘀嗒”的轻响。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呈现出一种极致的混合着痛苦与狂喜的迷醉。
“以血……以痛………”她高举流血的手掌,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换取您的注视……换取……真实的碎片!”
紧接着,她将小刀传递给下一位信徒。那是一个眼神空洞的年轻男子,他接过刀,模仿着克苏鲁娅的动作,同样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手掌,让鲜血流淌。一个接一个,所有的信徒都完成了这个血腥的仪式。
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发出惨叫,也没有人退缩。他们的眼神空洞而狂热,仿佛这自我伤害的行为并非痛苦,而是某种通往真实的神圣仪式。更令人心惊的是——庇护,没有生效。
方林涛那强大的、保护朋友不受伤害的庇护能力,在此刻仿佛彻底失效了。不是因为攻击来自外部,而是因为这些信徒,从灵魂深处,已经不再将这自我献祭的行为认知为伤害。
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奉献,一种交流,一种必要的、通往更高真理的阶梯。他们的认知,已然扭曲,已然突破了庇护所能涵盖的范畴。
鲜血的气息在浑浊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与熏香和腐败的味道混合,形成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氛围。克苏鲁娅看着祭坛上那尊简陋的血色鱼人石像,看着它仿佛在幽暗光线下微微蠕动的粗糙表面,脸上露出了满足而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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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收到了……祂听到了……”她喃喃自语,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最终软倒在地,陷入一种类似癫狂的谵妄状态。其他信徒也纷纷效仿,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瘫倒在地,沉浸在各自光怪陆离的幻觉之中。
在这个被信仰与疯狂同时撕裂的夜晚,诺亚方舟号依旧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着。甲板上,苏茜领导的赞歌声隐隐传来,充满了希望与盲目的虔诚;而在船舱深处,克苏鲁娅的密室里,血腥的献祭刚刚完成,弥漫着亵渎与疯狂的寂静。
傅坤泽刚刚将玩累了刚刚沉沉睡去的方林涛抱回小床上盖好被子。他站在隔离区的观察窗前,望着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灯火的海面。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回过疯狂冒险号,按时间来说光锥生成早就到期了,还有那种子经过一个月也该见效,他还专门问了冴子下,据她的说法是似乎卡在了最后一步,要他去亲自确认一下,这些都要等他回去才能处理……
暂时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傅坤泽将心思放在了睡着的方林涛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