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香与沉水香,与皇后日常熏香同源。三日前,工部旧档库中重封军报,折痕处残留此香。是谁在凤仪宫中,以香掩药水之气,伪造边报?”
欧阳鸿儒凝视那拓片,目光渐沉。他忽而低语:“此令……非今日所批。”
苏桐未应,只将油纸信囊递出:“此为御马监密报副本,昨夜送达。黑鬃马出宫换药,蹄铁残片遗于西华门外——伪装就医,实为传信。周通三日未归,内侍省轮值簿上,其名已涂改。”
兵部尚书倒吸一口冷气:“内应已伏于宫中多日……”
“非仅内应。”苏桐声冷如霜,“是有人蓄谋已久,借外敌之手,乱我京畿,毁我社稷。今日若不正其罪,明日天下将无宁日。”
她转身面向殿外,火光映照她侧颜,眉如远黛,眸若寒星。她抬手,令下如刀:“传我令——西华门闸永闭,叛军残部逐出宫外;凤仪宫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尉迟将军所部接管宫防,待皇帝旨意再定后续。”
话音未落,远处忽有马蹄疾驰,尘烟滚滚。一骑飞至宫门,甲胄染血,高举令旗:“大营急报——北狄前锋已至雁门关外二十里,疑与宫中叛军呼应!”
苏桐立于阶前,风卷衣袂。她未回头,只低声问:“朝阳、玄武二门,可稳?”
“已控。”
“神机营,可备?”
“箭在弦上。”
她缓缓抬手,指尖抚过襟内玉佩。玉纹冰裂,与方才声波频率隐隐相合,似有低鸣,如远古回响。
她闭目一瞬,再睁时,眸光如电。
“传令尉迟——”她声落如钟,“放北狄军近至十里,再启声波阵。我要他们,听不到自己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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