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为一体,只留下那双在昏暗中依旧幽邃发亮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们。
他的职责似乎只是开启这最后的考验,而非参与其中。
裴行俭神色凝重:“宇文大师言明此乃‘考校’,绝非蛮力可破!三门分立,气息迥异,必有深意!”
他上前几步,靠近拱门,借着火把光芒仔细查看门框边缘和地面的痕迹。
很快,他在刻着“勇”字的拱门入口处,发现了几滴早已干涸发黑、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的血迹!
而在“智”字门旁的地面上,他发现了极其细微的、类似某种金属锐器在石头上刮擦留下的浅痕,以及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的粉末。
“有血迹…还有…似乎是某种特制金属工具的刮痕?”
裴行俭捻起一点灰白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微变,
“…是精铁摩擦石粉的味道!而且…这刮痕的方向…是向外挣扎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李承乾,
“殿下!两个月前那批闯入者…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门!‘勇’字门有血迹残留,恐有致命杀阵!‘智’字门旁有挣扎痕迹和工具刮痕…说明他们试图破解什么,但似乎失败了,甚至有人想逃出来!而‘忠’字门…”
他仔细查看,却未发现明显痕迹,
“…表面无痕,反而…更加可疑!”
李承乾的目光在三座巨门之间缓缓移动。
宇文大师枯守数十年的谜题,前朝遗宝的终极秘密,甚至可能关乎李唐国运的“天命”真相,就隐藏在这三道门后。
选择,在此刻变得无比沉重。
裴行俭沉声道:
“殿下,三门皆险。血迹与挣扎痕迹表明前人已付出惨重代价。世上最险的路,往往标着最平的名字。 ‘忠’字门看似无痕,恐为大凶之兆。‘勇’门杀机已显,‘智’门诡谲难测。如何抉择,需殿下圣裁!”
他将观察到的线索和风险清晰地摆在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刻着“忠”字的拱门上。
表面无痕…宇文大师那句“考校”…“全凭本心”…两个月前那批闯入者为何没有选择此门?
是因其表面平静实则凶险而避开?
还是…他们根本不具备选择的“资格”?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李承乾的脑海!
这“忠、勇、智”三心之试,考的或许并非单一的特质,而是…对应着欲取玉玺之人的身份和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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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那地宫深处阴冷腐朽的空气仿佛带着某种沉甸甸的宿命感,被他吸入肺腑。他缓缓抬起手,没有指向“勇”,也没有指向裴行俭分析后认为前人尝试过的“智”,而是稳稳地指向了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深不可测的——
“忠”字拱门!
“走这条!”
李承乾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和属于储君的无上意志,
“孤乃大唐储君!忠君体国,护佑社稷,此乃孤之本分,亦是孤之天命!此路,当为孤开!”
心里其实还想着另外一句话:
“我乃大秦长公子,当对父皇嬴政开创的大一统华夏尽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触动了某种无形的机制!
那刻着巨大“忠”字的拱门深处,原本浓得化不开的绝对黑暗,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无声无息地荡漾开一圈圈微弱却清晰可见的涟漪!
涟漪中心,一点柔和而稳定的白光,如同沉睡已久的星辰被唤醒,缓缓亮起!
白光并不炽烈,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驱散了门前数丈范围内的黑暗,照亮了门后一条笔直向前、由巨大平整青石板铺就的甬道轮廓!
这光芒,并非陷阱的启动,更像是一种…认可!
一种对“忠”之心的呼应!
裴行俭精神一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