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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那承载着血与火、生与死、谜团与誓言的檀木小匣,如同命运的交响,奔向那风沙弥漫的鬼哭峡!
李承乾站在帐门口,看着苏定方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缓缓抬起那只刚刚被自己用剑割开的手臂。
被简单包扎的伤口处,隐隐渗出血迹,带来丝丝缕缕的刺痛。
他低头,看着那抹刺目的鲜红,看着掌心残留的、尚未干涸的血迹,眼神深邃如同无底深渊。
“两世为人…”
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莫测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一种洞悉某些真相后的、沉重如山的复杂与…凛冽。
“裴卿…孤的血…你…接得住吗?”
鬼哭峡,破败草棚前。
篝火在黎明的寒风中摇曳,映照着众人焦灼不安的脸庞。
薛仁贵如同一尊被血和尘泥包裹的石像,杵着巨刀站在棚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通往峡谷外的唯一小路。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一把钝刀子在他心头来回切割。
裴行俭的气息,在他脑海中越来越微弱,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断绝!
“将军!你看!马蹄声!”
一直侧耳倾听的赵老栓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峡谷入口方向,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
薛仁贵浑身一震!
凝神细听!
果然!
那熟悉的、狂暴如同奔雷般的马蹄声,正由远及近,以一种撕破黎明的气势狂冲而来!
比昨夜苏定方离去时更加急促,更加不顾一切!
来了!
终于来了!
薛仁贵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
他猛地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定方——!!!”
话音未落,一道如同黑色旋风般的身影已经冲破峡谷入口弥漫的薄雾!
苏定方!
他比昨夜更加狼狈,身上的尘土几乎覆盖了原本铠甲的颜色,嘴唇干裂得翻出血肉,整个人如同从沙暴里钻出来,胯下的战马已经口吐白沫,浑身汗如水洗!
但他手中,却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死死抱着那个小小的檀木匣子!
“老薛!东西!殿下亲手交付!血在里面!”
苏定方几乎是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踉跄着扑到薛仁贵面前,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将那个小小的匣子重重塞进薛仁贵巨大的手掌中!他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精光,急切地吼道:
“快!殿下严令!速交巫医!裴主事…快撑不住了!”
薛仁贵低头看着手中那不过巴掌大小、却重逾千斤的檀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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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受到匣子里那微弱的震动!
那是生命的希望!
没有任何犹豫!
他猛地转身,如同一头狂暴的犀牛,狠狠撞开那挂着兽皮帘子的草棚门!
“老怪物——!血来了——!!!”
薛仁贵的咆哮震得草棚簌簌落灰。
昏暗的草棚内,充斥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甜怪味。
老巫医正蹲在那个依旧翻滚着墨绿色粘稠药液的土陶罐前,用焦黑的木棍缓缓搅动着。
听到薛仁贵的咆哮,他慢悠悠地抬起头,浑浊的黄眼睛瞥了一眼薛仁贵手中那个小小的檀木匣,眼神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更深沉的诡秘。
薛仁贵粗暴地将匣子砸在老巫医面前的地上,铜扣应声弹开。
里面,那洁白的羊脂玉瓶和那个细小的竹筒显露出来。
“血!在这里!还有殿下的字!”
薛仁贵的声音如同咆哮的雷霆,
“老东西!你再敢耍花样!老子活撕了你!”
老巫医嘎嘎怪笑两声,伸出枯瘦如鸟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