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
赵野低喝,战术灯死死咬住那团扭动的影子。
刀疤脸显然没料到穿甲弹的威力,狂暴的攻势顿了半分。
就是这半分,足够另一名执行员扣动扳机。
穿甲弹擦着他的尾椎骨飞过,虽然没命中要害,却激起一串火星,将他隐入“冥照”的速度拖慢了
那弹头上的符文此时正在燃烧,像道荧光标记,死死钉在他身上。
“他跑不了!”
赵野扑向侧面,避开利爪横扫的轨迹,同时扣动扳机。
三发穿甲弹呈品字形射向那道荧光标记。
刀疤脸的身影猛地横移,却还是被最
这次的血雾更浓,他踉跄着撞在老槐树上,树皮被撞得簌簌掉渣,显形的瞬间,赵野清楚看见他大腿处的鳞片已经焦黑,露出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和陈默后颈的溃烂如出一辙。
“血统药撑不了多久!”赵野吼着给执行员打信号
“他的再生速度在降!”
刀疤脸的黄金瞳里闪过一丝焦躁。
他突然放弃追击,转身就往巷子深处窜,利爪在泥地里刨出的沟壑越来越浅,显然失血让他力气渐衰。
赵野追在后面,突击步枪的战术灯像条咬着猎物的蛇,死死锁着他腰侧那团不断扩散的血雾。
“想跑?”
赵野冷笑,扣动扳机的手指更稳
“账还没算完呢!”
穿甲弹精准命中刀疤脸的后心。这次没有鳞片挡着——刚才被枪托砸中的肩甲处,鳞片早就翻飞脱落。
弹头穿透皮肉的闷响里,刀疤脸猛地栽倒,在泥地里滑出半米,“冥照”的效果彻底溃散,整个人暴露在雨幕里,后背的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血,混着雨水在地上积成一滩,泛着诡异的金属光。
他还在挣扎,利爪抠着泥地想爬起来,喉咙里滚出的咒文越来越模糊,像信号不良的收音机。
赵野上前一步,枪口抵住他的后脑勺,战术灯的光柱照进他涣散的黄金瞳,里面最后一点凶性正在熄灭。
“祂……不会放过你们……”
刀疤脸的声音气若游丝,脖颈处的鳞片以极快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正常的皮肤,像场迟来的卸妆。
赵野没说话,只是偏头示意执行员上前补铐。
穿甲弹里的铑元素正在起效,刀疤脸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那些因血统药膨胀的肌肉像放了气的气球,慢慢缩回原本的轮廓,只剩下满身的刀疤和溃烂的伤口,像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阿湄从树后走出来时,雨已经小了些。她看着刀疤脸被执行员拖走,又转头看向陈默倒下的地方
那里的黑血被雨水冲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泥地里几片顽固的鳞片,在战术灯的光下泛着暗哑的光。
陈默的尸体已经在刚才那个空隙被另外的学院回收队回收
赵野走过来,递给她块干净的纱布。
“能走吗?我们送你去安全点。”
阿湄没接纱布,只是蹲下身,小心翼翼捡起一片鳞片。
鳞片边缘还带着点温度,像陈默最后那声模糊的“小湄”,烫得她指尖发颤。
“他……”阿湄的声音很轻,“他最后是不是认出我了?”
赵野看着她掌心的鳞片,想起监控中陈默黄金瞳里那丝极淡的挣扎,点了点头。
“嗯,他一直都认得出。”
雨彻底停了,风里还飘着血腥味,却多了点泥土的清新。
执行员正在清理现场,穿甲弹的弹壳在泥地里闪着冷光,像一颗颗沉默的星。
阿湄攥着那片鳞片站起来,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却不觉得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