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心里一沉,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就在这时,最开始那个砸弯天线的壮汉扑了过来,双臂张开像要把他拦腰抱住。路明非猛地矮身从他腋下钻过去,同时手肘往后顶——这是师父教的“寸劲”,专打肋骨。
可肘尖撞在对方后背,只觉得像撞在实心轮胎上,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反手一巴掌扇过来。
路明非被扇得横着飞出去,撞在电视天线上。“咔嚓”一声,天线彻底断了,他抱着断杆滚了两圈,嘴里的腥甜终于忍不住喷出来,溅在瓦片上,红得刺眼。
视线开始发花,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和对方野兽似的嘶吼。
五个壮汉围成圈,慢慢向他逼近,军靴踩在瓦片上的声音像倒计时的钟。
路明非撑着断杆想站起来,可后腰的疼让他刚直起一半就又跌下去。
他看见自己的血顺着瓦片缝隙往下滴,滴在巷子里警察扬起的脸上
声音被风声和嘶吼盖得模糊不清。
“陈超……”路明非咬着牙,视线越过壮汉的肩膀,望向巷尾那栋楼。
意能的触须还在拼命往前探,那团暗金色的气茧越来越浓,陈超的绿芒已经弱得像风中残烛。
而这里,五个不知痛的怪物正步步紧逼,他手里只有根生锈的断杆,后背的伤让他连抬手都费劲。
断杆在掌心硌出刺疼,路明非盯着步步逼近的壮汉,后槽牙咬得发酸。最前面那个寸头的指节泛着青,显然是刚才砸弯天线的主儿,此刻正咧开嘴,露出黄黑的牙,喉咙里滚出“嗬嗬”的低吼,像头蓄势扑咬的熊。
“拼了……”路明非把断杆横在胸前,锈迹蹭过掌心的伤口,疼得他眼冒金星,却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半分。意能的触须疯了似的扫过屋顶——右侧三米外有堆破旧的太阳能板,玻璃碎得像蛛网;左侧是矮墙,墙外就是二楼的阳台,晾着件蓝白条纹的衬衫。
没等他想好对策,寸头壮汉已经扑了过来。路明非猛地矮身,断杆顺着对方的胳膊斜挑,想借势卸开这股冲劲。可断杆刚碰到对方的肌肉,就被一股蛮力压得弯折了半寸,他整个人被带得往前踉跄,后腰的伤口像被撒了把盐,疼得他差点松手。
“嘶吼——”另一个壮汉从侧面踹来,军靴带着风声扫向他的膝盖。路明非慌忙跳起,靴底擦着他的裤脚过去,踢在瓦片上,溅起的碎碴像刀子似的扎在他小腿上。落地时没站稳,脚踝的旧伤又被扯得生疼,他单膝跪地,断杆撑在地上,才没彻底倒下。
五个壮汉瞬间围了上来,阴影像块黑布罩住他。最左边那个抬手就砸,拳头带着铁锈味的风,路明非只能偏头躲开,拳头砸在他刚才跪过的地方,瓦片“咔嚓”裂成蛛网,碎渣溅了他一脸。
“操!”他用断杆猛地戳向对方的膝盖,这次没敢用蛮力,只借着前冲的劲往关节缝里钻。断杆的尖端戳中对方的裤腿,却像撞在铁板上,对方纹丝不动,反手一把握住断杆,猛地往怀里拽。
路明非被拽得往前扑,眼看就要撞进对方怀里,他突然松开断杆,借着这股拉力往侧面翻滚。
后背擦过碎玻璃堆,太阳能板的碴子扎进皮肉,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也躲开了另外两个壮汉的夹击。
断杆被壮汉攥在手里,“咔嚓”一声折成两段。
路明非趴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视线里的壮汉越来越模糊,只有他们白翳蒙着的眼睛,像五盏鬼火在晃。
他摸向腰间,想找块石头当武器,指尖却触到片温热的湿
是自己的血,顺着肋骨往下淌,把校服浸得发沉。
就在这时,屋顶入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警察的喊
“都不许动!警察!”
路明非猛地抬头,看见三个警察正顺着梯子爬上来,为首的正是刚才追他的黑脸警察,手里还攥着橡胶棍,帽檐歪在一边,脸上沾着点刚才滴下去的血。
“这边!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