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人有问题!”
黑脸警察显然没认出趴在地上的是路明非(毕竟都伤成那样是人都认不出来),只看见五个壮汉围着个少年,当即挥着橡胶棍冲过来,“放开那孩子!”
五个壮汉像是没听见,还是盯着路明非。
最前面那个转身迎向警察,军靴踩在瓦片上,发出沉闷的响。
黑脸警察一棍砸在他背上,橡胶棍弯成个c形,对方却连晃都没晃,反手一拳砸在警察胸口。
“呃!”警察像被车撞了似的,横着飞出去,撞在天线杆上,滑落在地,手里的橡胶棍滚到路明非脚边。
另外两个警察吓了一跳,却还是举着对讲机喊
“支援!幸福路屋顶!有暴力袭击!重复!有暴力袭击!”
喊完就冲了上去,一个抱住壮汉的腰,一个用橡胶棍往对方腿弯里打。
可那壮汉跟没感觉似的,被抱住腰也不挣扎,只是反手一肘砸在警察背上,那警察闷哼一声,手一松,滚到一边捂着背直哼哼。
另一个警察的橡胶棍刚碰到对方腿弯,就被抓住手腕,“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警察的惨叫,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着。
“妈的……”路明非咬着牙,趁壮汉注意力被警察吸引,手脚并用地往铁剑滚落的方向爬。
铁剑躺在屋顶边缘,离矮墙只有两步远,阳光照在剑身上,亮得晃眼。
更多的警察爬了上来,屋顶顿时乱成一锅粥。
有的举着对讲机呼救,有的试图用手铐铐住壮汉,却被轻易甩开;有的想把受伤的同伴拖到安全处,却被壮汉一脚踹开。
五个壮汉像五台失控的机器,在警察堆里横冲直撞,橡胶棍砸在他们身上像挠痒,手铐刚碰到手腕就被挣开,只有警察的惨叫声和他们野兽似的嘶吼混在一起。
路明非趁机加快速度,膝盖和手肘在瓦片上磨得生疼,却顾不上管。
离铁剑还有一米时,一个警察被壮汉踹得往他这边飞过来,他慌忙侧身躲开,警察砸在他刚才爬过的地方,闷哼着不动了。
“快!抓住那穿工装的!”
黑脸警察捂着胸口喊,显然把壮汉当成了主要目标,压根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爬的路明非。
路明非终于摸到了铁剑的剑柄。
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像块救命的冰。他握住剑柄,猛地转身,看见一个壮汉正背对着他,专心对付两个抓着他胳膊的警察。
他没敢停留,攥紧铁剑,矮着身子往屋顶边缘的排水管挪。
警察还在和壮汉缠斗,橡胶棍的抽打声、警察的喊叫、壮汉的嘶吼,像堵墙挡在他身后,暂时隔开了危险。
排水管锈得厉害,手抓上去能蹭下一把红渣。
路明非回头看了眼,黑脸警察正指挥着警察围成圈,试图把五个壮汉困在中间,虽然被打得狼狈,却真的把壮汉们的注意力全吸走了。
“谢了啊警察叔叔……”
他在心里念叨,翻身爬上矮墙,抓住排水管往下滑。
铁剑在背后晃得厉害,撞得他脊椎生疼,可他不敢慢。
掌心被排水管的锈蹭得火辣辣的,像着了火,可意能的触须告诉他,巷尾那栋楼的暗金色气茧,已经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陈超的绿芒只剩下针尖大的一点。
“陈超你撑住……”他咬着牙,加快下滑的速度,排水管的铁锈簌簌往下掉,落在他的肩膀上,像层滚烫的沙。
落地时脚踝又崴了下,他踉跄着站稳,没回头看屋顶的混战,攥紧铁剑,朝着巷尾那栋亮着暖黄灯光的居民楼,一瘸一拐地冲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