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砸在她的胸口,让她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不是回应…不是意识…只是机器的又一次“异常”…冰冷的现实比刚才的绝望念头更残忍地将她拖回深渊。
她靠着墙,身体一点点滑下去,重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一次,连哭泣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只剩下无声的、巨大的空洞和麻木。
手中那张被汗水泪水彻底浸软的催缴单,无声地飘落在脚边。
窗外,浓墨般的夜色边缘,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开了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灰白。
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声音细碎而固执,如同永无止境的低语。病房内,死寂重新笼罩,
只有呼吸机、心电监护仪、输液泵…那些冰冷的仪器,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精确地、永不停歇地执行着它们的任务,
发出属于钢铁和程序的、永恒的低语。
这低语,是维系,亦是煎熬。它吞噬着金钱,也啃噬着灵魂。
墙角的纸山沉默地增长,屏幕上猩红的数字无情地跳跃。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在凌遥心头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病床上那具被机器操控的躯壳,
望着那偶尔因气流而颤动的睫毛,望着那滴早已干涸、如同幻觉的泪痕。
时间,在这间弥漫着腐朽与消毒水气息的牢笼里,失去了它惯常的意义,只剩下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沉重。
它粘附在每一次呼吸机驱动的胸膛起伏上,
粘附在心电监护仪那绿色的爬行轨迹上,粘附在输液泵指示灯每一次微弱的闪烁上。
它像一层厚厚的、无形的油脂,涂抹在凌遥的皮肤上,
渗进她的毛孔里,让她每一次微小的动作——哪怕是眨一下眼睛——都感到无比的滞涩与疲惫。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凝滞中,病房厚重的隔离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没有脚步声预告,一个穿着深蓝色笔挺衬衫、外面罩着熨帖白大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陈主任。他五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鬓角夹杂着银丝,
脸上带着一种长期缺乏睡眠和面对过多痛苦而形成的、近乎冷漠的平静。
他的出现,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瞬间打破了病房内那粘稠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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