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于荆州!务使江夏人心惶惶,黄祖疑神疑鬼,不敢他顾!所需钱帛,由朝廷及徐州府库支应!”
“敕令曹仁:擢升其为平南将军,即可整备宛城、穰城兵马,以张绣为先锋,董昭参赞军机,克日南下,兵围樊城!告之子孝,此路关系全局,许胜不许败!”
“致书吴侯孙策:为安其心,亦为助长流言,可再以朝廷名义,赏赐其平定山越、安定地方之功,并询问其是否需要朝廷敕令,助其‘协防’江夏,使其有口难辩,徒增荆州疑虑!”
最后,他看向汝南城方向,声音变得冰冷而坚定:“至于此地……诸君且看,待三路棋局铺开,这汝南孤城,还能坚守几时?刘备,徐庶,你们的挣扎,到头了!”
战略既定,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信使携带着盖有袁绍大将军印的军令,骑着快马,分别奔向东南的荀攸大营和北面的宛城。中军大营也开始进行相应的调整,虽然主力仍围困汝南,但各种南下所需的物资、舟船已经开始在后方集结预备。
军令传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徐州,下邳城外,荀攸军大营。
征南将军荀攸接过使者递来的军令,仔细阅毕,清癯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与赞赏。他对于贾诩能提出如此宏大且精巧的战略并不意外,那位同僚的眼光,向来毒辣而深远。
他立刻升帐,召集麾下将领谋士——徐晃、于禁、李典、曹休、夏侯尚,以及陈宫、杨修、邓艾等人。
“诸位,”荀攸将袁绍的军令传示众人,“丞相宏图,三路伐荆。我东路之责,在于造势,以谋代兵,锁住江夏之军。”
帐中诸将闻言,初时有些疑惑,待荀攸解释了借孙策之势行离间威慑之实的核心意图后,纷纷露出敬佩之色。
徐晃抱拳道:“将军,既然如此,末将请令,多派精干斥候,渗透至江夏边境,捕捉敌情,亦可助长我军压境之态势。”
于禁沉吟道:“此举甚妙。我可令各部多张旗帜,日则炊烟倍增,夜则鼓噪呐喊,做出大军云集,即将西进之假象。同时,严守营垒,避免与荆州军实质性接战,以免弄巧成拙。”
年轻的邓艾目光闪动,补充道:“将、将军……除了细作散布流言,或、或可仿造部分江东军械、衣甲,于、于边境地带‘偶然’遗弃,令荆州斥候拾得……如、如此,流言便有物证,由不得黄祖不信。”
荀攸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士载心思缜密,此计甚佳,可一并行之。”他看向杨修,“德祖,你文笔敏捷,可草拟数份内容含糊,但极易引人遐想的‘密信’,伪作是与我军或与孙策往来之文书,设法‘泄露’给荆州细作。信中不必坐实,只需提及‘东西对进之约’、‘瓜分江夏之议’等语即可。”
“遵命!”杨修躬身领命,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这种虚实之间的文字游戏,正是他所擅长。
荀攸最后看向陈宫:“公台,此番谋势,所需金银、物资甚巨,与徐州陈元龙处之协调,以及密探之遴选派遣,烦请公台多多费心。”
陈宫微微颔首:“此计若成,胜似十万雄兵。宫必尽力为之。”他顿了顿,“只是,江东孙策处,若闻此流言,恐生不快……”
荀攸淡然道:“孙伯符非庸主,即便知晓,亦能明此乃阳谋。他得朝廷吴侯册封,名义上已归附。我军借其名号用兵,他若公然否认,是自绝于朝廷;若默许,则能助长其威,使荆州更惧。利害之间,他自会权衡。况且,丞相已去信‘安抚’,将其置于炉火之上,他暂时只能忍耐。”他目光扫过众人,“我等当前要务,便是将这‘无形之兵’,演得比真刀真枪更为凌厉!”
宛城,曹仁府邸。
平南将军曹仁接到敕令时,正在校场督促士卒操练。他仔细阅读着绢帛上的每一个字,特别是“克日南下”、“兵围樊城”、“关系全局”等语,让他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也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