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次比一次更具威胁。而董昭的攻心箭书,也每日不停,内容愈发尖锐,直指荆州内部矛盾及必然失败的结局。
文聘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军事上,敌军兵力雄厚,攻势如潮,虽暂不能破城,但守军伤亡日增,疲于奔命,物资消耗巨大。心理上,城内流言四起,军心不稳,对襄阳的失望和对未来的恐惧与日俱增。他连续派出数批心腹,携带求援血书,试图突破封锁前往襄阳,但大多如石沉大海,偶有侥幸抵达者,带回的消息也只是“景升公病危,蔡都督正在稳定局势,援兵……尚需时日”之类的敷衍之词。
站在樊城城头,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敌军营火,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敌军操练之声,文聘紧握剑柄,指节发白。他忠勇无双,不惧死战,但此刻却深感独木难支的无力。没有襄阳方面强有力的支持和明确的态度,没有顶级谋士为他筹划全局、稳定内部、破解敌方心理攻势,他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也只能困守孤城,眼看着麾下将士的士气与希望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蔡德珪、蒯异度……尔等究竟意欲何为?!”文聘望向南岸那片灯火依稀的襄阳城,发出一声沉重而愤懑的低吼。求援的文书已如雪片般飞向襄阳,但回应他的,只有汉水冰冷的沉默,以及北岸那越来越紧的包围与越来越凌厉的攻势。樊城,这把荆州的北门锁钥,在宛城兵团锋镐与心战的双重打击下,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持续的猛攻与无孔不入的攻心战术,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让樊城守军的抵抗意志逐渐趋于极限。曹仁在中军大帐内,看着连日来的伤亡统计和依旧巍然耸立的樊城,眉宇间也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晋王在汝南等着捷报,荆南局势瞬息万变,他这里若是拖延太久,恐误大局。
“不能再等了!”曹仁猛地一拍案几,“明日,全军总攻!张绣将军,你的骑兵也下马,参与攻城!文远,孝甫,南军务必打出气势来!”
翌日,天色未明,宛城兵团便发动了开战以来最为猛烈的一次总攻。投石机将巨大的石块与燃烧的火罐如同流星般抛向城头,砸得墙砖碎裂,烟尘弥漫,火焰在城楼和女墙上肆虐,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密集的箭雨几乎覆盖了每一段城墙,压得守军难以露头。
张绣深知此战关乎自己在晋王麾下的立足之地,表现得分外悍勇。他弃马步战,手持长矛,亲率本部精兵,顶着盾牌,冒着如雨的矢石,猛攻伤亡最重的西门。数次被滚木砸退,身边亲卫倒下多人,他依旧咆哮着重新组织攻势,身先士卒,攀爬云梯,长矛舞动,接连挑落数名守军,其悍不畏死的气概,极大地激励了麾下士卒,也让观战的曹仁暗暗点头。
东门方向,张辽再次披甲持刀,亲自陷阵。南军将士经过连日血火洗礼,眼神中的稚嫩已被狠厉取代,紧跟主将,舍生忘死地向上冲击。张辽刀法凌厉,在城头打开一小片缺口,与文聘麾下一员骁将激烈搏杀,刀光闪烁,血花飞溅,最终将那敌将劈落城下。然而,守军立刻涌来填补缺口,箭矢、石块、热油倾泻而下,张辽身边士卒不断倒下,缺口再次被堵上,他本人也被迫退下云梯,甲胄上添了几道创口,喘息着望向依旧坚固的城防。
真正的突破点出现在北门。高顺亲率陷阵营主力,集中攻击一段被投石机连日轰击、已然摇摇欲坠的城墙。陷阵营将士沉默如铁,三人一组,盾牌相连,顶着守军疯狂的阻击,沿着破损的墙面和云梯向上攀爬。曹休与夏侯尚作为先锋校尉,冲在最前。夏侯尚左臂早被流矢所伤,仅用布条草草捆扎,依旧单手擎盾,右手持刀,格挡开刺来的长枪,奋力向上;曹休更是杀红了眼,怒吼着挥刀劈砍,不顾自身,只为在密集的守军中撕开一道口子,身上铠甲被砍得破损多处,鲜血浸透了战袍。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高顺低沉而坚定的口号在混乱的战场上响起。陷阵营将士闻声,如同被注入强心剂,攻势再猛三分。终于,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曹休率先带领数十名陷阵营勇士,悍然登上了北门城头!他们立刻结成一个小的圆阵,死死钉在城垛边缘,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