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终于爆发,一万多名朔方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洞开的北门,灌入了姑臧城!铁蹄踏碎长街的宁静,雪亮的马刀在微弱的晨光中反射出死亡的寒芒。
太守府内的程银,是被震天的喊杀声和府外传来的慌乱惊叫声惊醒的。
“怎么回事?!”他披甲持刀,冲出房门,厉声喝问。
“将军!不好了!北门……北门被打开了!是朔方军!张辽杀进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上满是惊恐。
“什么?!”程银如遭雷击,脑子里“嗡”的一声。他万万没想到,张辽竟然真的敢在这种天气千里奔袭,更没想到坚固的姑臧城,会如此轻易地从内部被攻破!
“李堪呢?!李堪在哪里!”他一把抓住亲兵的衣领怒吼。
“李将军……李将军府邸好像也被围了!”
程银瞬间明白,大势已去。内应,绝对是早有预谋的内应!韩文约,你引羌入室,终究是自食恶果!
但西凉男儿的血性,让他无法坐以待毙。“集合亲卫!随我去夺回武库!”程银红着眼睛,他知道武库若失,城内残存的抵抗力量将彻底失去依仗。
他率领着数百名忠心耿耿的亲兵,冲出太守府,迎面正撞上一支沿着主街快速推进的朔方骑兵。为首一员曹军裨将,见到程银旗号,二话不说,挥刀便杀了过来。
“西凉程银在此!挡我者死!”程银怒吼一声,挥刀迎上。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刀法悍勇,一时间竟将那曹军裨将逼得连连后退,接连砍翻了数名朔方骑兵。
然而,个人的勇武,在已成溃败之势的战局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更多的朔方骑兵围拢上来,箭矢如雨点般落下,程银身边的亲兵不断倒下。
“将军!快走!”一名亲兵队长用身体为他挡开一支冷箭,自己却被随后而来的马刀劈翻。
程银目眦欲裂,他知道走不了了。他奋力劈杀,身上已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战甲。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高顺率领着陷阵营,如同移动的堡垒,清理完城门附近的残敌后,正向城内核心区域推进,恰好途经此处。
高顺看到了在乱军中犹自死战的程银,感受到了那股不屈的斗志。他抬起手,示意麾下暂停。
“西凉程银?”高顺冷硬的声音穿过喊杀声。
程银拄着刀,喘着粗气,看向那支纪律严明得令人心寒的重甲步兵,以及那个如同岩石般的将领,他知道,这就是名震天下的陷阵营主将高顺。
“正是某家!”程银昂起头。
“投降吧。晋王殿下求贤若渴,尔等皆为汉家儿郎,何必为韩遂陪葬?”高顺难得地多说了几句,或许是出于对勇者的尊重。
“哈哈哈!”程银仰天大笑,笑声悲怆,“程银虽不才,亦知忠义二字!岂能背主求荣?!今日,唯死而已!”
话音未落,他竟主动挥刀,向着陷阵营的枪戟之林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高顺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随即被冷酷取代。他微微颔首。
下一刻,弩机响动,数十支强劲的弩箭近距离射出,瞬间将程银连同他最后的决绝,一同钉死在了冰冷的姑臧街头。西凉八部将之一,程银,战死。
程银的战死,标志着姑臧城内大规模有组织抵抗的终结。
李堪在府邸被围后,试图组织家兵部曲突围,但面对源源不断的朔方军,很快便力战被俘。
张辽亲率的中军,迅速控制了武库和粮仓,随后直抵太守府,将象征着韩遂统治的旗帜砍倒,换上了“晋”、“张”字大旗。
天色大亮时,风雪渐息。姑臧城内的喊杀声和兵刃碰撞声已经零星,取而代之的,是朔方军士兵维持秩序的呵斥声,以及一队队西凉降兵被收缴武器、集中看管的场面。
街道上,积雪被践踏得泥泞不堪,混杂着已然凝固的暗红色血迹。一些大胆的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