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哽咽:“末将……领命!少将军……保重!”
没有更多的时间告别。马超翻身上马,举起虎头金枪,对着惶惑的军队发出怒吼:“西凉的儿郎们!随我——杀!”
他没有冲向张辽的本阵,而是朝着东面,那片他们来时的方向,发起了决死的冲锋。他要让张辽认为,他们企图向东突围,与可能存在的南路残部汇合,或者干脆是绝望下的自杀式攻击。
这一举动果然吸引了张辽主力部队的注意力。黑色的朔方铁骑如同潮水般涌动,开始向马超部队的侧翼和后方包抄、切割。
就在这混乱的战局中,庞德率领五百精心挑选的死士,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暗夜中的匕首,朝着西北方向,悄无声息地撕开了一个口子,奋力冲杀了出去。他们不顾一切,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与戈壁之中。
而马超,在冲杀了一阵,成功吸引了大量敌军后,却发现自己的退路已被彻底封死。身边的士兵在朔方铁骑高效的绞杀下不断减少。他挥舞着金枪,左冲右突,浑身浴血,状若疯魔,枪下亡魂无数,但张辽军的包围圈却越来越厚。
混战中,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精准地命中了他战马的前胸。悲鸣声中,骏马人立而起,随即轰然倒地。马超被重重摔落马下,不等他起身,数把长矛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胸膛。
他挣扎着抬起头,透过染血的眼帘,看到张辽在亲卫的簇拥下,缓缓策马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更多的却是胜利者的淡漠。
“马孟起,结束了。”
马超还想挣扎,但几支长矛立刻加力,刺破了他的皮甲,鲜血汩汩流出。他死死地盯着张辽,眼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与不甘,最终,化作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沉咆哮,猛地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那胜利者的面孔。
他知道,他败了,一败涂地。
当马超被五花大绑,押解到张辽设立在绿洲边缘的临时帅帐时,这里已经迎来了另一位“客人”。
是马岱。
他同样身披枷锁,甲胄破碎,脸上带着淤青和血痕,眼神黯淡无光。他在阿尔金山谷遭遇彻里吉部族的背叛和曹军预伏的精锐袭击,护卫的老兵死伤殆尽,家眷队伍被冲散,他拼死护着载有马腾的马车,且战且走,最终还是力竭被擒。马腾,也落入了曹军手中。
兄弟二人在这等情形下相见,恍如隔世。没有言语,只有眼神交汇时那刻骨的悲凉与绝望。他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牺牲,最终换来的,竟是全军覆没,父子三人一同沦为阶下囚的结局。
张辽没有虐待他们,只是下令严加看管,并派出大量游骑,搜寻可能溃散的西凉残兵和马氏家眷,同时,八百里加急,向金城的曹操和袁绍报捷。
消息传回鄯善时,这座原本就因为马腾离开而人心惶惶的城市,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留守的官员打开城门,向兵临城下的曹军第二军团一部投降。
而在金城,收到张辽捷报的曹操,抚掌大笑,志得意满。他立刻下令,将马腾、马超、马岱三人,以及陆续被搜捕到的马氏重要族人和将领,即刻押解前往金城。他要亲自处置这些西凉叛乱的魁首,并以此为契机,完成对整个西凉的最后震慑与整合。
星夜,大漠行军路上。
一支庞大的军队押解着囚车,在戈壁中缓缓前行。中军一座特制的、铺设了软垫的马车里,马腾斜靠在车厢上。他早已苏醒,也得知了一切。三路突围尽殁,二子一侄皆成俘虏,毕生基业烟消云散。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他只是那么静静地靠着,眼神空洞地望着车窗外那一片漆黑的、缀满了冰冷星子的夜空。曾经的西凉之王,此刻比沙漠中最孤独的胡杨还要苍凉。
马车偶尔的颠簸,让他怀中的一件物事滑落——那是一块古朴的、刻着伏波将军徽记的玉佩,是马家世代传承的信物。他颤抖着伸出手,将那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