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但这份现场勘查笔录里有个细节——起火点在档案柜内部。”
江北辰抽出里面的伤情鉴定报告。
姓名:秦素芬。
诊断结果:重度一氧化碳中毒,脑部缺氧导致永久性记忆损伤。
“那时候你刚出生。”许砚舟指了指文件末尾的一个签名,“当晚值班的安全主管叫温世海。这名字熟吗?”
江北辰盯着那个名字。
温世海,现任市政协顾问,也是帮温家改档案的那个老律师的儿子。
一切都连上了。
难怪母亲总在半夜惊醒,念叨着“别让钟响”。
那不是疯话,是她藏在心底的恐惧。
为了保护那份没烧掉的真相,她把自己变成了疯子。
父亲选择了沉默,母亲选择了遗忘。
他们毁了自己,才让江北辰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了三十年。
回程车上,雨刷器有节奏地刮着玻璃上的雨水。
江北辰望着窗外,霓虹灯在湿滑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倒影。
他拨通了气象站值班员的电话:“启动C级防护协议,我要进密室。”
下午五点十一分,气象站密室。
厚重的合金门发出沉闷的液压声,室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又干又冷。
江北辰将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轻轻放在父亲那块旧手表的旁边。
他打开桌上的老式收音机,按下录音键,磁带开始转动。
“我是江北辰,第七任守钟人。”
他的声音很冷静。
“今日起,追查1978年至1981年间,所有导致守钟人传承中断的直接责任人。无论官阶,无论生死。”
录音结束,文件加密后上传至镜渊公网。
全球数百个隐秘的数据节点开始运转,一张大网开始收紧。
风氏总部B1层,量子监听终端发出蜂鸣。
红色警报闪了三下,一份来自镜渊的数据包穿透了七重防火墙。
助理快步走进办公室:“总裁,他发布了清算令。”
风柔雪没有抬头,指尖抚过桌上一份拟好的提案,“我知道他会。按计划,签。”
与此同时,风氏集团顶层,风柔雪签下了一份早已备好的文件——“工商记忆修复计划”。
第一笔启动资金一个亿,向全社会征集风氏老厂的口述历史和实物。
有些人今晚睡不着了。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密室的空气净化器嗡嗡作响。
江北辰正准备切断电源,桌角的专用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动作一顿——赵启明。
这个安全局协调员,很少在这个时间联系他。
接通视频,画面有些抖。
赵启明似乎在疗养院的病房里,背景是白墙和反光的地砖。
镜头一转,对准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老人满头白发,脸上都是老年斑,但一双眼睛却很锐利,像在审视猎物。
“你就是江振山的种?”
老人的声音很嘶哑,却带着一股压力。
江北辰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屏幕,指尖扣紧了桌沿,手心被木头纹理硌得生疼。
“我是当年公安部特派监察组的老鬼。”老人咳嗽了两声,赵启明想上前帮他顺气,被他一把推开,“你爸临终前,托我给你带句话。”
江北辰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老人盯着摄像头,仿佛能看穿他:“他说——钟不在塔里,在人心。”
这句话像子弹一样打中了江北辰的心脏。
赵启明拿回手机,把镜头转回自己,压低声音:“老爷子手里有当年的原始卷宗,他愿意出面作证。温家当年的那把火,烧不掉警方的内参。”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筹码。
“但是,”赵启明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严肃,“老爷子有个条件。你必须向组织保证,这场清算必须是修补制度漏洞,而不是你的私人复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