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路过西六宫夹道时…似乎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气，像是沉水香，却又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说不上来的甜腥气，有点像…有点像永寿宫那边…后来听宫女们说，那会儿…好像是寿宁宫的张公公刚从那儿过去…” 她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朱常洛的身体却骤然一僵！他猛地坐直身体，目光如电般看向柳青瑶：“寿宁宫？张彝宪？沉水香…甜腥气？” 骆养性禀报中那“沉水香”的气息与柳青瑶此刻无意间的线索，瞬间在他脑海中炸开！寿宁宫…那是先帝某位太妃的居所！而张彝宪…一个在宫中并不十分显眼，却颇有资历的老太监！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毒蛇的阴影，难道早已盘踞在宫闱之内，盘踞在他卧榻之侧？！朱常洛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冰冷。他轻轻拍了拍柳青瑶的手背，声音低沉而坚定：“青瑶，你立了大功。此事…勿对任何人提起。”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坤宁宫的灯火，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明亮，又如此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