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原主对她确实冷落已久。
踏入敬妃所居的景阳宫,一股清雅的兰花香扑面而来。殿内陈设简洁素净,却处处透着用心。敬妃早已得报,身着藕荷色宫装,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妆容淡雅,在殿门口盈盈下拜:“臣妾恭迎陛下。”声音平和,听不出太多波澜,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紧张与期盼。
三十二岁的女子,正是熟透的年纪。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柳青瑶尚不具备的、内敛而丰腴的韵味。烛光下,她低垂的眼睫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小片阴影,颈项的线条优美流畅,宫装下包裹的身躯曲线玲珑饱满,散发着一种无声的诱惑。
朱常洛心中微动,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和眼前的真实交织。他伸手虚扶:“爱妃免礼。”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臂,温润滑腻。
敬妃起身,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脸颊飞起两朵淡淡的红云。没有过多的言语,她亲自奉上温热的参茶,动作轻柔娴熟。殿内气氛有些微妙,带着久别重逢的疏离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然而,朱常洛的心终究无法完全沉浸。他脑中还盘旋着辽东的军情,新政的进展,以及柳青瑶在匠作坊里忙碌的身影。他只能尽力温和地问候,询问朱由检的课业起居。敬妃一一应答,温顺得体,但朱常洛能感觉到她那份小心翼翼的讨好背后,深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寂寥。
第二日早上,就在朱常洛准备离开时,敬妃犹豫再三,还是低声开口:“陛下…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妃但说无妨。”
“近日…西六宫那边,几位位份较低的妹妹…过得似乎不太好。”敬妃语气带着不忍,“尤其是傅懿妃、冯庄妃、还有邵慎嫔…她们…她们都曾痛失骨肉,本就伤心,近来宫人们见风使舵,伺候得越发怠慢了。臣妾听说…前几日邵慎嫔染了风寒,要碗热姜汤都等了半日…还有人说,是…是客妈妈手下的人,故意苛待……”
“客氏?”朱常洛眉头瞬间拧紧,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是…”敬妃低下头,“客妈妈如今管着尚食局和部分低阶宫人的调配…权势不小。陛下忙于朝政,久不入后宫,有些人便…便以为这些不得宠的妃嫔可以随意作践了……”她的话语点到即止,却足以让朱常洛心惊。
他安抚了敬妃几句,承诺会过问,便匆匆离开了景阳宫。
回到乾清宫,朱常洛立刻召来了王安。询问关于内廷清理的结果,这位新任东厂提督脸色凝重,连忙清晰地回禀到:
“张彝宪及其直接掌控之寿宁宫大小太监、宫女共计一十七人,皆于诏狱终审后,按旨凌迟或斩决。其党羽在宫内传递消息、协助下毒之渠道已彻底斩断。”
“御药房掌事太监及两名负责先帝、陛下及后宫主位药方抓取、煎制的管事太监,经查实,或为张彝宪直接安插,或被其威逼利诱,长期在药中掺杂微量化制之‘引’毒。此三人及其亲信帮工六人,已锁拿,经东厂秘审,供认不讳,现已处决。御药房上下人等,已全部更换为身家清白、由内书堂新选之太监及可靠医女。”
“尚膳监负责采买之副管事太监一名,经查,长期利用职务之便,为九头蛇秘密夹带、转运特定药材,并接受晋商贿赂。已伏诛。其手下涉事伙者三人,杖毙。尚膳监采购流程已严令重整,引入锦衣卫暗桩监督。”
“坤宁宫、慈庆宫、及几位皇子生母宫中,查出被张彝宪或郑氏暗中收买、传递消息之低阶宫女共计九名。其中三人曾试图在皇子饮食中做手脚未遂。此九人及其上线嬷嬷两人,已秘密处置。”
“冷宫及各处偏僻宫苑进行梳理,未再发现明确九头蛇成员,但清理出与张彝宪,曹化淳等人有私下往来、行迹可疑之太监、宫女二十余人,已全部调离原职,发往南海子净军或浣衣局严加看管。”
王安最后总结道:“陛下,经此雷霆清洗,依附九头蛇之宫廷毒瘤,其核心及主要枝蔓已被铲除。宫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