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附议!” 齐党一位官员也出列,“都察院乃朝廷耳目,耳目不清,则朝纲紊乱!新规可令御史奏事更重实据,少些无谓攻讦,实乃善政!” 山东的劝农格物分所,他齐党可是志在必得。
浙党官员面面相觑,方从哲老谋深算,默不作声。他们推荐的吏部员外郎刚刚到手,此时不宜与皇帝硬顶,更乐得看东林吃瘪。于是,一场预想中东林言官集体死谏的风暴,竟在楚党、齐党的“反水”和世子朱恭枵定鼎发言的震慑下,被无声地压了下去。新规,在一片沉默和零星附议中,得以确立。
散朝时,杨涟走过朱常洛特意安排守卫在他身侧的锦衣卫身边,脚步沉稳。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与几位务实派官员低声交谈、受到严密保护的徐光启,又望向御座上那位年轻的皇帝。皇帝的目光也正投向他,微微颔首。
杨涟心中了然。朝堂的惊涛骇浪并未平息,但皇帝已用世子朱恭枵这面盾牌,用新规这把锁链,用分化的手段暂时压下了最汹涌的浪头,为他们这些真正做事的人,撑起了一片相对安全的空间。接下来,该是他们回报这份信任的时候了。他握紧了袖中那份关于重建辽东情报网的详细条陈,大步向宫外走去。帝国的反击,在冰封边镇烽烟与中枢党争漩涡的同时,已悄然转向更深邃的战场。而孙传庭隐于幕后,看着今日朝局走向,对照着那份分化拉拢的名单,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弧度。棋局,才刚刚开始。朱恭枵这位年轻的宗室新锐,如同一颗关键的新子,稳稳地落在了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之上。
